终究还是不堪般倒了下去。

眼看大战落幕，胡汉陪同李牧从土丘上走下，望着躺在血泊中汲布致死不能瞑目的模样。

李牧如同失神般眼眸微眯，竟是与他西目相对了很久。

随着一口浊气，从体内缓缓呼出。调整好心态的李牧，这才再度悠悠开口。

“将汲老将军尸首，好生成殓。随后派人，送到平型关去。”

“诺。”

身边亲卫，抱拳拱手。

望着他逐渐离去的背影，李牧心头五味杂陈。

平心而论，自己这一次的手段，好像确实有些不近人情了些。只不过，他并不后悔这样做。

为了快速结束这场战争，汲布是必须要死的。

除了他麾下率领的是燕国最后强悍的骑兵军团以外，汲布本身的身份就十分特殊。

战争是残酷的，有时候真的不能太讲人情。

这是李牧亲身历经十数年军旅生涯的岁月洗礼，才铭刻于心，总结出来的人生哲理。

似如昔日恩师武侯的风雅，他自诩学不来，也根本不想学。

毕竟在他心中，打仗的核心目的，就是为了单纯的战场决胜。

但凡两军阵前对弈，拼得既是彼此间的兵法谋略，也是一场来自心理的残酷角逐。

正所谓，慈不带兵，道理如是。

有时候为了快速锁定一场战争的胜利，无论该用还是不该用的手段，无疑全都必须要用。只要能够快速的摧毁敌军，减少己军方面的损耗并且赢得胜利，李牧早己不在乎来自后世对于自己的评价。

“成王败寇，这就是战场亘古不变的天道所在。”

想到这里，李牧肃穆决然。

此刻，他眼眸微眯。望着军士将身体几乎射成刺猬的汲布，迎着凛冽的夜风抬进自己出发前便早己准备好的棺椁之中。

临走前，李牧不忘最后看了一眼致死都不能彻底瞑目的汲布。

“不就是因为没有见到恋人的最后一面，而感到遗憾么？”

“放心吧，汲老将军你的愿望，我李牧会为你达成。如今，你英灵不远，且在天上好好看着。或许不用太久，我就会把你心心念念的恋人，一并送去给你。”

思绪至此，李牧用手拍了拍由上好沉香木打造的棺身。脸上的表情，肃穆、微妙并且有些复杂。

望着棺椁被军士抬走，逐渐消失在自己视线无法触及的远方。

李牧深邃的眼瞳，也不觉向遥远平型关方向，眺望而去。沉吟良久，他上扬的嘴角再度勾起复杂的笑容。随即，喃喃般的轻语，便回荡在呼啸凛冽的夜风之中。

“没错，龙有……逆鳞，触之……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