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丞相府后,钟会便脸色阴沉,像是彻底换了一个人。尤其回到自己的府中,心中压抑的怒火和委屈实在难以平复。首接飞起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桌案。
此刻,他胸膛剧烈起伏,一双拳头更是死死握紧。
在此之前,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一片挚诚居然会喂了狗。虽然夏侯玄及时察觉,扭转了话锋。然而他的言下之意,自己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没那个意思?倘若当真这样,你又会如此问我?”
“那鄙夷看向我的眼神,到底又是什么意思?真当我钟士季年少可欺,什么都不懂么?”
思绪至此,钟会越想越气。
不想就在此时,府中侍者信步走了进来。眼看房间内被钟会踹翻的桌案,也是满脸惊诧。
“少公子,您这是……”
“哦,没什么。”
眼看府中家人到来,钟会立即调整情绪。
时值此时,他可不想妄生事端。要是自己忌恨夏侯玄的事情传扬出去,那麻烦可就大了。
“你来找我,莫非有什么事么?”
钟会强压怒火,尽可能保持语气的平静。
见此,老家人似乎也并不想追问。只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向钟会恭敬般呈递出去。
“这封信,是不久之前一个自称少公子故友的人送过来的。他临走时特意嘱托老奴,务必将此书信,亲自交到少公子手中。”
“我的故友?”
闻言,钟会蒙了。
毕竟他才过十八岁,即便是在尚书台或者朝中,都还没有和谁建立起过友谊。曾经他之所以代替夏侯玄往走于各大士家之间,凭借得也多半都是他父亲钟繇昔日的名望。
放眼如今,到底谁会自称他的故友,还特意给自己写下书信。
心中疑惑如此,但钟会的脸上,却并没有太多表现。
此刻,他伸手接过侍者恭敬递过来的书信,也就只是简单的应付了句。首到侍者退出房间,逐渐走远。钟会这才独自展开书信,而后举目观瞧。
谁想不看则己,一看之下,刹那颜色更变。
难以想象,这向府中老家人自称是他故友的人,居然是作为河内司马家家主的张春华。
幸亏自己多了个心眼,没有当着刚刚府中老家人的面拆开。
望着信件之上,封存的火印,依旧完好无缺。钟会一颗陡然悬起的心,这才稍稍平静。
“河内司马家的书信?”
“为什么,他们要给我写信?”
对此,钟会百思不得其解。
此刻他紧蹙眉头,一颗心“砰砰”乱跳。
虽然对于书信中的内容,他还没有来得及细看。可即便如此,手中的这封书信却依旧如同块烫手的山芋,令他惶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