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偷尝驴打滚时的模样,那丫头嘴角沾着豆面,眼睛笑得弯如月牙,俏皮又可爱。
喉间的甜意突然化作一丝涩味,他抬眼望向窗外的明月,轻声问道:“丝丝……没来?”
霞姐脸色黯然,轻轻摇头:“那丫头恨不得杀了你,怕是不会过来了。”
温羽凡叹了口气,心中满是愧疚:“哎……对这丫头,我总觉得心里有愧。”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一抹深沉的阴影,如同他此刻复杂的心情。
“先别说她,倒是你……”霞姐忽然按住他手腕,内劲顺着脉搏游走,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西郊猎场那一战,是不是又逞强了?”
温羽凡低头避开她的目光,喉间却不由自主地溢出两声闷咳,指节因抵着唇角而泛白:“咳咳……没事的,养养就好。”他的声音轻得像片被风吹皱的纸,尾音还带着未及掩饰的沙哑。
霞姐猛地甩开他的手,翡翠镯子在腕间撞出清响,眼底的水光却比声音更烫人:“活该。”
温羽凡望着她微颤的肩线,心底泛起无奈的叹息。
女人的心思的确像雾里的月光,明明触手可及,却又始终隔着一层朦胧的纱。
他伸手揉了揉发涩的眉心,在心中暗自腹诽:“女人啊……真是搞不懂。”
不料这声腹诽却像是被对方听见。
霞姐睫毛上的水光凝成冷冽的霜:“现在戴宏昌的事情了结了,你在樱花国的那位姑娘打算什么时候接回来?”
“啊?”温羽凡浑身一震,像被人兜头泼了盆冰水,方才还在舌尖打转的驴打滚甜意瞬间凝作寒冰。
他望着她眼底翻涌的暗潮,恰似看见西郊猎场爆炸时腾起的黑云,半晌才从喉间挤出破碎字句:“这个……我……还没来得及考虑……”
霞姐的追问如连珠箭般射来,语气里的冷意混着酸意:“你打算娶她吗?”
话音落地,庭院里的风忽然停了,只剩廊下悬挂的鹦鹉笼轻轻晃动,惊起几片沾着夜色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