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丝丝趁众人说话时偷偷夹起天妇罗,却在入口的瞬间皱起眉头:“好淡……都没放盐吧?”
“武者饮食,忌咸忌辛。”泽井解释道,“盐分滞气,辛辣乱神。我们平日只吃白水煮野菜,今天算是破例。”
夜莺轻笑,指尖摩挲着酒杯:“那我可要多谢泽井先生的‘破例’了。”
温羽凡注意到她话里的试探,却只是将烤鲭鱼推到戴丝丝面前:“多吃点,省得一会儿喊饿。”
少女立刻忘了抱怨,腮帮鼓得像仓鼠。
泽井给自己斟了第三杯酒,眼神忽然变得郑重:“睚眦先生,关于黑田师兄的事……”
“不急。”温羽凡抬手打断,“先吃饭。吃饱了,才有气力谈正事——也才有气力,应付接下来的麻烦。”
他说最后一句时,目光扫过障子门外的阴影。
那里的竹林在风中沙沙作响,像极了有人踩着木屐走过的声音。
戴丝丝忽然指着窗外惊呼:“看!有人影!”
众人瞬间屏息。
刺玫的手按上刀柄,夜莺则将戴丝丝拽到身后。
然而眨眼间,障子门外只有摇曳的竹影,以及远处廊下挂着的“除魔”绘马牌。
“小孩子家家,别大惊小怪。”温羽凡给自己斟酒。
清酒入喉,辛辣中带着松针的清苦。
山岚流的待客之道,看似简朴,实则如白砂战场般暗藏杀机——而他们此刻咽下的每一口食物,都可能是这场局中的一枚棋子。
泽井起身:“我去看看。”脚步声消失在廊下时,障子门外的竹影突然扭曲。
夜莺忽然凑近温羽凡耳边,朱红色唇彩蹭上他耳垂:“先生闻到了吗?”
“嗯?”
“血腥味。”她轻笑,指尖划过他小臂的刀疤,“比清酒里的松针味,浓多了。”
戴丝丝打了个寒颤,忽然觉得手中的烤鲭鱼变得索然无味。
她望向窗外的竹林,却只看见自己倒映在玻璃上的脸——兔耳发箍不知何时又歪了,而她眼底的神色,竟与师父面具上的睚眦一样,泛着警觉的光。
雨丝扑打在障子门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温羽凡知道,当清酒壶里的水烧干时,这场“接风宴”就要结束,而真正的“款待”,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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