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李玄戈,酡红着小脸强装镇定,“幼薇真是昏了头,竟会觉得你这没脸没皮的家伙需要担心,至于我们的‘切磋’……”
“换一种方式照旧!”
“你都跟六殿下比了……”
“比是比,输赢是输赢,娘子乃是奇女子,不会在原则上撒谎的,高低自见分晓!”
李玄戈哈哈一笑,踹了一脚掩脸喊着“长针眼”的千户,“愣着做啥?开路去勾栏瓦肆!”
“属下忽然觉得……六殿下油头粉面得挺适合穿舞裙!”
“你心动了?”
千户虎躯一震,脑子里飘飞着两个男人持剑,相互击剑的画面……
下一秒。
急忙一蹦三跳地在前面开路。
“属下只中意怡红院的花魁!!!”
……
长街尽头忽起喧哗。
勾栏门楼上悬着八盏琉璃灯,灯下垂落的红绸被夜风卷得漫舞飘飞。
雕花的木门打开,一股脂粉香混着酒气扑面而来……
望着进来的人。
龟公弓腰谄笑,绿豆眼滴溜乱转。
“贵客三位!”
“楼上雅间备了冰镇青梅酒、西域葡萄酒,另有新排的《十八摸》,包您听得骨头酥、魂儿飘~”
话音未落,却在瞥见李怀安身后的白袍卫时骤然僵住,活像被掐住脖子的鹌鹑,“六、六殿下回宫……啊不,回阁啦?!”
“聒噪。”
李怀安折扇一合,扇骨精准戳中龟公喉结,惊得对方咽下未尽的谄媚,“天字号雅间,焚龙涎香,撤了那些腌臜玩意儿。”
“砰!”
三楼珠帘猛然掀起,窜出个丰腴妇人,裹着蜜的火腿似的扭到人前:“哎哟喂!六殿下肯赏脸,咱们‘琉璃阁’的麻雀都能变凤凰!”
她帕子一甩,糊上李玄戈的脸。
“这位爷瞧着面生,莫不是打漠北来贩骆驼的?”
“这通身气派……”
“啧啧,驴见了都得喊声祖宗!”
她其实能看出对方身份,因为能穿蟒袍的就那几个……
但六殿下对此人冷淡,七殿下又有交代,她自然知道自己该如何做!
李玄戈抠了抠耳朵:“贩骆驼?本王这气质像拉皮条的?”
千户反手将王八壳扣上妇人发髻,狞笑补刀:“睁大你的眼睛,这一位乃是首辅未来驸马——梗王殿下!”
“哎哟喂~”
老鸨的帕子当场裂成两半,膝盖重重砸上地砖:“老奴眼拙竟没认出您这活祖宗,七殿下前日还吩咐给您留了天字一号‘王八阁’,焚的都是上等的龟甲香……”
“王八阁?”
李玄戈一脚踏上矮几,“七哥这是咒本王早登极乐?千户——”
“属下在!”
“给这老斑鸠掌嘴,掌到她吐出七哥私藏的含笑半步癫!”
“得令!”
千户抡圆了膀子,巴掌甩出残影……
“啪!”
“啪!!”
“啪!!!”
老鸨精心描画的吊梢眉飞成了八字胡,鼻血混着铅粉糊成抽象画。
下一秒。
她急忙抱着脑袋,哀求了起来。
“梗王饶命!”
“老奴不知道什么含笑半步癫啊……”
失算了!
这位梗王八,跟情报上的完全不一样啊?
望着这一幕。
李怀安眉梢微挑,折扇轻敲掌心:“八弟好大的威风,连七弟的场子都敢掀?”
“哪能啊?”
李玄戈的手掌在老鸨红肿的脸颊上拍了拍,笑得一脸纯良,“七哥平日最疼弟弟,本王这是替他教教手下的人——”
他忽然转头盯着李怀安,唇角勾起蔫坏弧度,“免得哪天冲撞了六哥,您这白袍军可不像玄铁军那般好说话呐!”
李怀安双眼一眯,面上仍端着春风笑:“为兄可不像二哥,向来只杀……倭寇。”
空气凝固了……
下一秒。
“好了。”
鱼幼薇顺势打破死寂,淡淡开口,“二位殿下何必挤在厢房?不如就在这大堂比试,江南的丝竹帝京的酒,混着勾栏胭脂气……才衬得上六殿下剿倭归来的煞气。”
李怀安折扇展开:“幼薇这提议妙极,只是八弟若输了……为兄怕你哭没了首辅府的嫁妆。”
说完。
他已翩然落座琴台,指尖拂过琴弦带起一串杀伐之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