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铮怅然地盯着尚清山离去的背影,心口一阵一阵的抽痛,他不知道自已怎么了。^j+y*b/d+s+j\.!c-o′m-
强烈的委屈感如海浪般,一波接一波涌上心头,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尚清山会觉得委屈,可是他真的很委屈。顾锦心察觉了季云铮的异常,惊讶地看着他,小手钻入他的大手里,轻轻挠了挠他的掌心。“季云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季云铮摇摇头,眼尾红艳艳的,委屈巴巴地说:“锦心,我犯错误了。”顾锦心更惊讶了,顺着季云铮的视线望过去,看到了尚清山笔挺的背影。她还以为季云铮得罪了尚清山,心头沉了沉。接着抬眸冲季云铮温柔一笑,柔声问道:“你是不是惹尚团长生气了?跟我说说怎么回事,我帮你处理。”季云铮脑袋低垂下去,更加委屈了,胸口好像被人塞了团湿抹布似的,说不上来的憋屈难受。他这个样子可把顾锦心吓坏了,她偏着脑袋,凑到跟前看着他的眉眼,低声安慰:“多大点事儿啊,咋还委屈上了?乖,有我在,就算犯错了你也不用怕。”季云铮撩起上眼皮看了看陆彦,语气低沉:“小心心,我打人了。”顾锦心心口再次一紧,不过还是故作无所谓地道:“打了谁啊?”“他。”季云铮抬手指向陆彦。陆彦跟孙爱军也被季云铮这个样子吓住了,他哪里还顾得上计较季云铮揍了他的事情,扯了扯嘴角,用调侃的语气说:“你这家伙真是的,挨打的人明明是我,我没哭,你竟然先哭上了。”孙爱军连忙跳出来打圆场,他拍了拍季云铮的肩膀,用老大哥的口吻道:“好小子,得了便宜还想卖乖啊?你昨天往死里揍人家陆营长,人家陆营长都没说什么,你倒委屈上了?行了,我见不得你这个怂包样,尚团长和陆营长都不追究你的责任,你就别耍小孩子脾气挤眼泪了,赶紧带着你媳妇回去吧。”顾锦心这才知道陆彦那一脸的青紫血包竟是季云铮的手笔,不由同情起陆彦,单看他那张脸,就知道他昨天确实被揍惨了。接着,下意识地握紧了季云铮的手,眼里的心疼都要溢出来了。季云铮揍人虽然狠,但是别人不惹他他是不会随意揍人的,他受了多大的委屈,才会把陆彦揍成这样?季云铮还以为顾锦心知道他闯祸了,会狠狠地批评他,当他感受到手指上的力量和温度,再对上顾锦心温柔的眉眼时,心头湿哒哒的委屈感顿时消散无踪,眉梢眼角连同嘴角一起扬了起来。顾锦心再次捏了捏季云铮的手指,又对陆彦道:“陆营长,真是不好意思啊,昨天我不在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回家取瓶药酒,一会儿给您送过来。”陆彦脸上的伤已经处理过了,他摆了摆手,道:“不麻烦了,我已经抹过药了,不过我得提醒你,千万看好季云铮,千万别惹到我们尚团。”虽然他想不通尚团长今天为啥放过了季云铮,但是尚团长那个人脾气暴躁,打人特别狠,还是别招惹他为妙。顾锦心点点头:“嗯,我知道了,多谢提醒。”* 尚清山好不容易才把激荡的情绪悉数压在胸膛里,好不容易才忍住没冲上去一把勾住季云铮的肩膀,然后在他胸口捶上两拳,道一声:“好小子,我就知道你死不了!”季家早在一年前就出事了,下放的下放,关押的关押,如果季云铮不是在季家出事的节骨眼上突然失踪,只怕他也被关起来了。虽然他不知道季云铮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鸟不拉屎的穷乡僻壤,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绝不能明目张胆地跟他相认。他不能让那些别有用心的家伙知道季云铮尚且安稳地活在人间。尚清山在帐篷里踱来踱去,激动得直搓手。接着从柜子里找出一瓶好酒,摆在桌子上,双手插着腰,笑得跟个二傻子似的。他笃定今晚季云铮肯定会潜进他的帐篷,他弹了弹酒瓶,咧着嘴傻乐个不停。兄弟,酒已备好,就等你了。*顾锦心很快就带着季云铮回家了。屋里生着火炉,一进屋,便有一股暖热袭来。季云铮将顾锦心摁坐在圈椅里,又将火炉提到她面前,桃花眼里染满笑意:“小心心,我知道你怕冷,一大早我就生了炉子,我故意把火炭埋在碳灰底下,既省火炭,炉子又不会灭。”顾锦心笑得眉眼弯弯:“你可真聪明,难怪屋里这么暖和。”说完之后,又问他:“你昨天为什么跟陆营长打架?除了陆营长,还跟谁发生冲突了?”季云铮蹲在顾锦心面前,握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