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窑工,都是匠籍,虽说长安给的待遇很好,但也逃不脱世代为工匠的命运。
而且玻璃卖的再好,受益的也多是统治者,哪怕有了这些钱款,摊派的赋税就减少了,可老百姓还是苦哈哈的。
但长安联合陈家等弄出来的民窑,挣来的钱实打实是他们自己的,当初长安扯上朱长春的大旗,其实是没有给他分红的,除了给内监造都太监的那一成,再加上陈家几户的三成,剩余的六成都是长安自己的。
有银钱,有当地大户的配合,再有新县令的支持,长安终于可以走出官窑,开始在博州好好经营一番了。
她在博州招了女工,专门负责淘洗瓷器,和烧制枣木炭,但不是签卖身契,而是采用雇工的模式,不给银钱,只发粗布衣服和粗粮,偶尔也会给大鱼大肉。
与此同时,还以瓷器运输不便为由,在附近招村民,铺路修桥,管一顿饭,且给现钱结算。
短短几年的时间,整个博州都是宽敞平整的土路,来往运瓷器和玻璃制品的马车络绎不绝,不仅带动了县里客栈和饭馆的生意,沿途村民的茶水买卖,也能日进几文钱,省一些完全能够几日的花销了。
长安站在新买的山头,看着朱长春的信件,知道对方跟着当今第三次远征漠北去了,在心里默默计算着时间,告诉自己,行百里者半九十,一定要沉得住气。
身前曙光渐盛,脚下的路也己踩实,只等东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