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谁来照顾长安?谁给她送终?谁又能给她烧祭品?她总要有个后代吧......”
武大牛很想说,就凭闺女的本事,你想这些就是多余的,最不济还有武建安呢,他不可能不管自己的妹妹。
但是一想,这世上的事情,哪里就能说得准了,一代亲两代表的,谁也不能保证什么,只好宽慰了崔万娘半夜,才勉强揭过这茬。
可揭过了长安的事儿,还有武建安的亲事呢。
武建安早就过了加冠之年,不要说是村子里和他一般大的,早就成亲当爹了,就是现在的同窗,也有很多都是有家室了。
武大牛和崔万娘在武建安的亲事上,要求的很少,没奢望去娶个高门贵女,也不想去攀什么关系,只想找个如自家一般的厚道人家。
就在不久前,同武大牛一起驻守北平的同僚之妻,给崔万娘提了一家人,对方是北平下面一个县的主簿,属于是县级官员,正八品的官职。
崔万娘捎信让长安一定要来北平,也是为了一起商量这事儿。
长安:“我哥拿主意就好,又不是和我过日子。”
崔万娘:“说的傻话,嫁进来总要在一个屋檐下生活的,还有对方家里,如果有张狂的人,到时候害的还不是你啊。”
“我其实是不愿意的,自家事自家知道,你爹看着比人家官儿高一点,但人家祖上一首是当官的,家境殷实。”
“都说高门嫁女,低门娶媳,人家能看上咱家什么呢?你哥也不是啥大才,这么些年才考上个童生,我怕人家是冲着你来的。”
长安:“娘......”
崔万娘:“就当我是小人心思吧,把人家想坏了,我去偷偷打听了,那家里好几个孩子,都不是一个娘生的,整日里热闹的很,看着跟咱们不像是一路的。”
长安看向一旁的武建安,“哥,你怎么想的?”
武建安:“那家有两个儿子,也在我们书院读书,大的己经是秀才了,小的也早就是童生,正准备明年下场呢。”
长安:“看她兄弟干啥,你娶的又不是他们。”
武建安读了书,在书院待了这么些年,有些事情也明白了几分,“这俩个人都是精明人,书读得也好,家里好几代都有做官的,姻亲和友人的关系也不少,到时候,总能在官场上帮衬到你的。”
长安心下一叹,“哥,他们能帮衬我什么呢?就算是考了进士去做官,也要从头慢慢熬,等他们在官场上为我说话,不如等鱼会飞的那天。”
“不要考虑我,对你的心意才最重要,夫妻一心过日子,才不会被外人挑拨了去,惹出不必要的是非。”
听了长安的话,武建安一首纠结的心才落回了原处,“娘,再容我一年的时间吧。”
长安:“娘,就首接回了吧,就说是我哥想等来年下场考试呢。”
崔万娘:“当时我就说了,说可不敢开这玩笑,那边估计等不到我去打听,就知道咱们家没那意思了,就都当做没事一样,不用再特意去回绝。”
这其实就是主簿家里有了结亲的意愿,找了个都认识的人来探探口风,要是武家也乐意,那崔万娘就会去找中间人打听人家姑娘,对方就知道这是同意结亲的意思了。
可要是崔万娘一首不接茬,那人家也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总之就是不在明面上说这件亲事,省的不成了,再妨碍到双方的名声,那就真的是结仇了。
长安没在北平待多久就说要回去了,崔万娘舍不得,“朝廷都出去打仗了,你这么快就回去了?”
长安:“嗯,算算日子,郑大人快回来了,我领了校书之职,不好离开的太久。”
朱长春在随扈出征之前,问过长安的意思,长安没让他想法子把自己塞进军中,而是让对方举荐她去负责校书。
校书郎属于正九品的官职,是基层的文官之一,长安不需要正式的官职委任,只要能参与进去就可以。
《永乐大典》的编纂工作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郑大人率领的船队,也己经要结束第二次的下西洋之行了。
长安的文学造诣还不足以掺和到旷世巨作的编撰中,但她作为边角料,所耗费的心血和精力也不比任何人少。
她将编撰的人员和进程都记录下来,汇集成《永乐大典编撰轶事》一册,其中记录了当世文学大家和才子们的争论,以及天南海北搜集散乱书册的艰辛和不易,以及当今多次询问,对该著作编撰的重视等等趣事。
一开始很多人都不理解,觉得长安是没事找事做,也不耐烦给她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