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浅是被风吹醒的。
勉强能睁开打架的眼皮去摸扔在一旁的手机。
凌晨3点。
他合上眼睛,脑袋里走马灯的画面又在转转停停。
己经初秋的天气气温下降很快,他熟练的按了下遥控器,窗户缓缓关上。
抵抗风声。
暖和的温度让他很快陷入沉眠,甚至还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在明景山的音乐教室练了一会儿琴。
琴键上淌过晨光。
雾气从门缝钻进来,琴凳边突然坐下一个跟他年纪差不多。
没见过的女孩子,衣服穿的不是很合身。
兀自翻阅着琴谱,手按出了不规则的音调。
乐此不疲。
但曲不成调,光正好落在她鼻尖。
在空气中跳跃。
他觉得挺好玩。
错音像有弹珠撞击在玻璃上。
他听到自己用稚嫩的声音说:
“我们一起合奏吧。”
女孩没理他,指尖在黑白琴键上颤动,“你听过星星落在琴键上的声音吗?”
“叮——咚——”
最后一个泛音还未消散,他有些疑惑,“刚才那段左手和弦……”
“嘘……”女孩把食指贴在唇上,睫毛在晨光里划出弧线。
“即兴演奏就像流星雨。”
“第二次复现都是赝品。”
他听着纷乱的琴键,有了感悟的抓起谱纸背面。
炭笔随着音乐游走,“那么《月光奏鸣曲》加上这个改编,我只弹一遍。”
女孩看着他,睫毛在颤动,哼了一下,“一遍就弹一遍,我能记住。”
女孩子侧过头去。
面目逐渐模糊,青涩感退去。
他闻到了淡淡甜香,轻柔而温暖地紧紧包裹着他。
带着他飘往柔软的云层,模糊,回落。
又让他不断往水里飘来,荡去……
几声鸟叫把他叫醒。
梦醒了。
江砚浅手背抵在额头,有一瞬间恍惚不知道在哪儿。
窗外天轻云淡的。
梦的内容模糊不清。
他手刚触到枕头边冰冷的手机,翻身时感受到……身下一片湿滑。
深蓝丝绸睡衣下,一阵黏腻……
他打开灯,盯着墙上晃动的光斑,耳根渐染上薄红。
*
林清舟在迷迷糊糊中醒过来。
抬眼就看到了窗帘上的小熊图案。
宿醉后的脑袋差点让她以为睡了一觉后己经头尾分离。
难顶。
手机里从昨天首播开始就不断有人发消息来问她。
和江砚浅的关系。
现在正是热度期,她根本没办法去解释他们的关系。
就放那儿冷处理了。
只有寝室的,三人组的知道他们真正的关系。
段闲给她订了外卖,说一会儿到。
“小闲子,”她无意识的把玩着床帘,声音泛懒。
“我看校园贴上,有跟我相关的帖子,第二次看的时候,就没有了。”
“是你吗?”
那边低笑了下,“是我啊,舟总。”
“不要再去看了,影响心情。”
“嗯,”林清舟手无意识的点了点,心里暖了些。
被窝的温度,让她裹着,脑袋回忆仿佛倒了带。
她脸刹那红的快要爆炸。
回想起了昨晚……
啊啊啊
她一连转了好几个圈。
忍不住想起了天台当时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