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清冷的空气涌入肺腑,让她被药味和血腥气闷得发晕的脑袋清醒了一些,但那份沉甸甸的恐惧和紧迫感,却像石头一样压在心口。
谢首领没有多问一句关于山洞里的事情,只是沉默地走在前面。
他的步伐依旧沉稳有力,谢星晚安静地跟在后面,看着阿父宽阔却沉默的背影,刚才在萨满面前强撑的镇定有些瓦解,鼻尖微微发酸。
很快,他们回到了首领山洞。
洞内比萨满那里明亮温暖许多,墙壁上挂着兽皮和武器。
阿母穿着干净利落的兽皮衣裙,身形挺拔,她的背影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我很生气,别惹我”的寒气。
谢星晚脚步顿在门口,头皮有点发麻。
阿母生气可比阿父不怒自威可怕多了。
谢首领无声地给了女儿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径自走到火塘旁的石墩上坐下,拿起一块磨刀石,开始慢条斯理地打磨他那柄从不离身的巨大石斧。
谢星晚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蹭过去,声音也捏得又软又糯:“阿母~我回来啦!”
阿母的肩膀明显僵硬了一下,没回头,也没吭声。
“阿母~”谢星晚再接再厉,绕到石椅前面,蹲下身,仰起脸,眨巴着大眼睛,“看在我这么可怜兮兮差点回不来的份上,您就别生气了好不好嘛?生气会生皱纹的,我们部落最漂亮的阿母要是长了皱纹,那可怎么办呀!”
这句“最漂亮”显然戳中了点。
阿母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但依旧绷着脸,眼神凌厉地扫过谢星晚脖子上的青紫掐痕和身上破烂沾血的兽皮衣,那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心疼和怒火交织。
她终于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有门!
谢星晚心中警铃稍缓,“阿母~我知道错啦!我不该偷偷溜走让您担心!您消消气,我这就去给您做顿好吃的赔罪!”
说完,不等阿母反应,谢星晚“噌”地一下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