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来的那种扭曲的快感又让他陷入一种亢奋的状态。
在恐惧与快感交织的混乱思绪中,凶手横下心来,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将所有可能知晓真相的人全部灭口,以此来掩盖自己的罪行。
凶手在村村通公路和小树林之间往返了两趟。第一次,他悄悄推走了一辆摩托车,随后又折返回来,取走了掉落在地上的一只拖鞋。
之后,凶手顺着那明亮的窑火光,缓缓来到了石料场。此刻,他急需一件能够杀人的凶器。或许在他脑海中,首先浮现出的是砸石头用的锤子。
那种锤子在许多工地上都很常见,重达七八斤,对于成年人来说,使用起来还算得心应手。凶手心里清楚,锤子就放在工棚的工具房里。
于是,他伸手去摸工具房的门,却发现门已经上了锁。而那锁上留下的斑斑血迹,便是他此时急切又慌乱的见证。
无奈之下,凶手借着窑口跳跃的火光,转身在周围寻找其他可用之物。很快,他发现了一根粗细合适的杉树棒,只是木棒稍微长了些。
在这紧急关头,凶手双手紧紧握住木棒的两端,用力朝着一旁的大石头上猛地一磕。伴随着“咔嚓”一声脆响,木棒断成了两截。而石料场上那块大石头上,也因此留下了一道清晰的痕迹。
无论是看窑小屋锁上面那触目惊心的血迹,还是院子中间石头上那半截带着断裂痕迹的杉木棒,都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的可怕一幕。
在场的刑警们先前留意到的诸多细节,此刻被指挥长巧妙地串联在一起,一切显得入情入理。
凶手紧紧握着那根较长的木棒,脚步匆匆,径直朝着石灰窑下方的木屋奔去。这座木屋,正是此次命案的核心现场。
经过调查确认,打破七个人脑袋的凶器,正是这根原本用于抬石头的木棒。它又湿又硬,分量十足,无疑是极为理想的杀人凶器。
凶手来到木屋前,毫不迟疑,猛地一脚狠狠踹向铁门。巨大的冲击力使得铁门上的锁舌瞬间承受不住,生生被踹得弯成了将近九十度!随着铁门被粗暴地踹开,凶手如同一头失控的猛兽,闯入屋内。
只见他手起棒落,目标直指坐在正屋沙发上、双手捧着小火炉的陈小润。毫无防备的陈小润,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本能地举起手中的小火炉抵挡。
刹那间,炉中的灰尘裹挟着火苗腾空而起,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陈小润重重地倒在地上,炉中的灰和炭火纷纷洒落在她的全身。
凶手进门时,应该是单手持棒,就如同棒球运动员在赛场上挥动球棒一般,以那样的姿势挥动木棒,虽然用起来较为自如,但力度终究有限。也正因如此,陈小润虽遭受重击倒下,却仍未完全丧失逃跑的能力。
陈小润那声惨烈的尖叫,在这寂静的屋内格外刺耳,全屋子的人应该都听得清清楚楚。
最先做出反应的,是她的丈夫汪世书。彼时,汪世书正在中间的那间屋子里。
眼前这血腥恐怖的一幕,让他瞬间呆立当场,大脑一片空白。灯光的映照下,凶手满脸溅满了鲜血,双眼通红,犹如一头发了疯的野兽,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势。
汪世书心中暗叫不好,意识到大难临头。他急忙转身冲进厨房,慌乱之中操起一把菜刀,试图以此为武器,与凶手展开殊死抵抗。
然而,岁月不饶人,汪世书毕竟年事已高,身体的反应远不如年轻时那般灵敏。
他刚从厨房冲出来,还未来得及做出更多的动作,便遭到凶手迎头重重的一击。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声响,汪世书直直地倒在地上,再也没有了一丝动静。如此巨大的动静,毫无疑问,彻底惊动了屋内的每一个人。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