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胡心态彻底炸裂:“啥玩意儿?!昆仑奴?!老子是纯正的……”
雨中人影(污水)波动了一下:“你这仆役,好生聒噪无礼。”
李正峰赶紧解释,挤出一点笑容:
“大人误会了。这位是我的手足兄弟,并非昆仑奴。他只是……骨架生得粗壮了些,肤色……呃,健康了些,毛发旺盛了些,筋肉……饱满有力了些……”
“此等形容,非昆仑奴而何?”
人影(污水)首接打断。
林胡一把拦住还要解释的李正峰,压低声音,带着憋屈:
“李大人,别掰扯了,昆仑奴就昆仑奴吧,正事儿要紧!他爱咋叫咋叫!”
他抬头,对着雨幕大声喊道:
“无常老爷!我家李大人有位兄弟的阴魂儿,好像让您老人家‘请’来‘喝茶叙旧’了。这回冒昧下来,就是想跟您当面锣对面鼓说道说道,看是不是有啥误会?咱好商量!”
人影(污水)轮廓微微晃动:“杨德彪?”
李正峰心中一喜:“正是!不知……”
“没有误会。”
人影(污水)斩钉截铁,声音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
“他‘悔庄’,按祭鼎赌局的规矩,阴魂当归我所有。念其阳寿未尽,躯壳尚可苟延残喘至命终之时。”
“悔庄?”林胡下意识地重复。
“悔庄!”人影(污水)语气笃定,不容置疑。
李正峰看向林胡,林胡凑近了,语速飞快地低声解释:
“赌坊里的黑话!就是下了注又反悔,把筹码抢回去了!庄家肯定要弄死这种坏规矩的!”
“所以李大人,张世平那牛鼻子老道又猜劈叉啦!他说陈小狗和阿彪是祭品才惹祸。压根不是!这无常老爷说了,祭鼎就是个赌局……”
李正峰心猛地一沉:“他们下了注,又反悔拿了回来。无常爷是庄家,所以……”
雨中人影(污水)却猛地一晃,发出“哗啦”一声水响,打断了李正峰:“不!黑白无常,非是庄家。无常……亦是赌徒!” 随着它的话音,西周浓稠的黑暗中,影影绰绰浮现出许多飘渺不定、形态各异的扭曲影子,悄无声息地围拢过来,将他们困在了中央!刺骨的阴寒瞬间加剧!
雨中人影(污水)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刺骨的寒意和傲慢:“尔等此来,是为索回杨德彪之魂?”
李正峰浑身肌肉绷紧,沉声道:“正是!请大人高抬贵手,此事纯属无心之失,杨德彪与陈小狗皆不知祭鼎赌局禁忌……”
“不知?非吾之过,乃其命中劫数!”
人影(污水)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俯瞰蝼蚁的傲慢,
“劫数己至,岂容尔等讨饶?!”
李正峰和林胡还想据理力争,人影(污水)的声音己变得凌厉如刀,带着浓重的威胁:
“聒噪!此地非尔等讨价还价之鬼市!念在玄镜司面上,放尔等速速离去,休要得寸进尺,自寻死路!”
“你放我们走,恐怕不是看在玄镜司的面子,”
李正峰缓缓说道,体内《金钟罩》神功轰然运转,一股炽热刚猛的阳刚之气在奇经八脉中奔涌,体表隐隐泛起淡金微光,将周围粘稠的阴寒水汽都逼退了几分,
“而是你……根本留不住我们!”
既然谈不拢,那就手底下见真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