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虏营中。~x+i_a.o^s¢h¢u^o/c,m-s?.*n.e¢t′
一群和尚正在给刚才杭州一战中死去的方腊将士念着经文。
思净和蒲文英两人身披斗篷,悄悄从法坛中溜出,向着一处营帐走去。
一路上,两人不断能听到方腊将士喃喃议论。
“你说,这张文远真能够对咱们一视同仁?”
“该不会收服了我等之后又来报复?”
“应该不会吧。”
“昨日,那张文远打我们打得可是够苦,一战把城墙给炸塌,我等连还手之力都没有,他手下又没多少人死。咱们如今这般归顺,他要再报复可就真不仁义了。”
“唉,而今天下,又怎么能盼着别人就是仁义的?”
“那张文远说不定是个残暴的,信不得我们,一刀一个把我们骗去杀了,还能够维护杭州城中的安稳。”
“这话可不能乱说……我看着张文远治兵颇是有道,应该不会做如此杀俘不祥之事吧。”
“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一天之前,咱们在圣公手下何等风光,谁能想到转眼之间,这杭州城就被张文远夺了。”
“要我说,苟将军就不该带着我等投降。咱们杭州城里的弟兄少说还有五六万,据城坚守,那张文远便有十万大军,咱们总能谈出个条件不是?”
“小声小声,这话可别让那群山东人听去……”
听着众人的议论,思净和蒲文英的脚步在一处大帐前停下。′6?邀~墈,书!枉? ^已¢发?布?罪*薪+漳¢截~
蒲文英挑开帐门,思净和他先后钻了进去。
“思净大师,蒲先生。”
高玉和苟正两人显然是等待多时,见到他们进来,连忙起身。
苟正默默走到门边上,挑开门帘,警惕地盯着外面情形。
高玉一边给两人添茶,一边急切问道:“不知大师和蒲先生来找我等做什么?可是有张文远那里的消息?”
他的脸色满是紧张。
蒲文英见状,不禁叹口气道:“唉,高侍郎何等大才,怎么如今却到了这般仰人鼻息的地步了。”
“那张文远也不过是个七品皇城使而己,放在往日,算得什么……真是小人得志……”
闻言,高玉和苟正的脸色都是难看。
高玉出身大宋进士,一路当到枢密院正西品都承旨,后来因为朝中党争被贬睦州,任睦州通判。
睦州是方腊的龙兴之地,方腊起兵夺取睦州后,他便被方腊招揽,后来一路当到方腊的兵部侍郎。+咸~鱼\墈¢书·王. ~首_发?
苟正则是前杭州防御使兼两浙西路兵马钤辖,在杭州城一战被方腊拿下之后招入军中。
在方腊手下,两人都是位极人臣,哪怕在投降方腊之前,两人在大宋的官职也都是西品以上,现在却要看张文远这么一个七品皇城使的脸色。
“形势比人强啊。”高玉长叹一口气。
思净心里微微一笑,暗道:这张文远,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竟然把方腊手下几万将士全都收降,岂不是给贫僧一个大好机会?
今早他给张文远那里送去书信,想要张文远与杭州士绅商量治理分权,结果却碰了个软钉子,樊瑞只是热情应付,送了些礼物,却绝口不提共同治理杭州之事。
思净原本就害怕自己给方腊提议丢尸体传染梁山军的事情泄露后,张文远会对他不利,此时得到消息更是瞬间心凉了一半。
不说给他面子,张文远竟然想首接抛开杭州士绅自己单干,这甚至比方腊掌控杭州时给士绅的待遇更差!
思净把这消息带回大佛寺,大佛寺中等待的杭州大户全都是意见满满。
大户们推思净作为大家利益的代理人,让思净带头去和张文远谈,却谈成这样结果。
众人的意见下来,思净自己的地位都岌岌可危了。
若接受这一结果,思净的性命可能无忧,但是地位肯定一落千丈。
这比杀了他都难以接受。
“这张文远敬酒不吃吃罚酒,真当佛爷没有手段么!今日便让你看看!”
思净心中发狠,开口道:“高侍郎,苟将军都是人中龙凤,何必屈居于张文远手下?”
高玉和苟正都是愕然看向思净。
高玉小声问:“大师是什么意思?”
思净缓缓从怀中掏出封信来:“两位请看。”
“这……这是蔡太师的信!”高玉和苟正见到那书信,皆是心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