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半利用手上职权强压,利用军队威望强压队伍,忍受疫情不退。”
他道:“若是再抛上几日,他们定要承受不住。”
“再抛上几天,张文远受不受得住不说,朕在杭州城里的名声可就败坏完了!”方腊冷声说。
原以为用上这缺德办法肯定能起一些效果,但现在张文远那里一点动静也没有,反倒是他天天挨骂,方腊自是极不满意。
正在这时,方腊突然听身包道乙道:“圣公,你看!”
方腊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就见远处张文远的大营之中,走出了一队人马。
这队人马不像是前来作战的兵士,反倒神情肃穆。
“这张文远又做什么?莫不成要到我杭州城下来做法不成?”方腊眉头一皱,满心疑惑。
下一刻,便听到吹鼓之声远远传来。
方腊仔细聆听一阵隐约分辨出了那曲调,顿时瞪大眼睛。
他总算搞懂张文远在做什么了。
不久,就见那队队兵士挑着幡向杭州城墙而来。
而他们身后,则是许多抬着纸人纸马的人物,大将骑马作为前导。
而在这一大堆人马身后,竟是望不到边的一片棺材。
每个棺材由两个兵士扛着,首首向杭州城下走来。
这张文远竟是在办丧事。
在队伍最后的赫然是一个用毛竹搭成的大彩绸牌楼。
牌楼之中用白纸挂着横幡,上面写着“张文远为病亡百姓义丧”。
方腊、包道乙、思净顿时都瞪大了眼睛。
“砰!”方腊猛地一捶城垛,怒道:“这张文远真个该死,竟如此败坏我的名声!”
……
锣鼓声中,张文远策马走在彩绸牌楼之下,满脸肃穆神情。
这一场送葬的场面,他可准备了两天多了。
这两天时间,他将杭州城打出来的将近一千具百姓尸体全都收拢起来。
专门从湖州订来了上千口薄皮棺材。
连写字用的大笔都是专门从嘉兴派人做来的,笔头跟拖把一般大。张文远以自己儒门正宗的儒学水平,龙飞凤舞写下“张将军为病亡百姓义丧”几字,每个字都抵得上一张八仙桌桌面大小。
便是相隔五六百步,也能叫城中百姓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