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个儿子是赵香兰所生,当娘的怎么可以看着儿子被杀呢。
赵香兰把贴身带的银票悉数上交给对方,同时哭着对高弘图说道:“老爷,对不起...对不起...”
高弘图面如死灰,双眼最后的精神也逐渐变得空洞。
黑衣人清点着银票,总计三十二万两,应该差不多了,没想到堂堂吏部尚书竟然贪了这么多钱。
他从银票里顺手抽出一张千两的银票丢在地上:“我们打劫奉行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点钱算作你们的盘缠,后会有期!”
说完,这帮黑衣人训练有素的离开了。
高弘图猛地想起什么,连忙走到窗户边看去,通过对方手里的武器,判断这是绣春刀!
绣春刀,绣春刀,锦衣卫,东厂...
他望着地上沾染鲜血的银票,忍不住潸然泪下。
陛下啊,你为何不赶尽杀绝呢,还给罪臣留下这一千两银票。
高弘图知道以自己这些年贪的银子,足够被抄家了。
他冲着京城的方向,主动叩首。
......
京杭大运河,河间府的码头,不少请辞官员南下的船只停靠在这里休息。
客栈里灯红酒绿,他们也在推杯换盏,喝到动情处,吐槽着命运的不公,仕途的蹉跎。
翰林院的掌院陈立夏没有心情喝酒,而是独坐在码头,看着面前的河水。
有夜晚赶路渔船倒影出的灯光,交辉相映,显得有几分寂寥和悲凉。
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在翰林院待到期满卸任,没想到中途就要离开。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陈立夏谈不上多么高兴,多么难过,身在翰林院,早己听腻身边的官海浮沉。
就在这时,身后的客栈里传来一阵厮杀声和叫骂声。
陈立夏忍不住回头看去,隔着窗户纸,看到里面人影攒动,甚至还有一缕鲜血溅起。
他心里猛地一惊,刚准备过去看看,就被一道人影挡住去路。
“打劫!把身上的钱财都拿出来!”
陈立夏目光注意到对方的蒙面,洒脱道:“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既然要取,那就尽管来吧!”
说完他镇定自若的张开双臂,透着对生命的淡然和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