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尘抬起双手，看着手上戴着的天神戒，静静发呆。

“你在想什么？”洛蛛儿轻声问道。

“乾坤孕众生，众生育灵蕴。”

“灵蕴……”

“无所不能，无人不喜。”

“修仙界，所有强者都是成熟的果实，任由采摘。所有荒兽都是被采摘过后，留下的躯壳。”

陆尘缓缓说着，洛蛛儿的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

从来没有人从这个角度，诠释飞升失败的后果！

洛蛛儿看向陆尘的眼神，竟然多了丝惊惧。

尤其是陆尘与陆蔷薇刚刚的对话……让洛蛛儿知道，陆尘身上的“味道”，恐怕比陆蔷薇的来历还要复杂、可怕。

“善恶、仙魔，都只是狭隘片面的偏见……我们身在其中，不过是圈里的牛羊。”

“无关善恶，不分仙魔。”

陆尘喃喃自语，洛蛛儿却是心跳加速起来。

这些天，她也听过很多陆尘的情报，结合她的所知，她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陆尘以前用生灵做肥料，用荒兽作土地，如今的陆尘，‘克制’了。

现在看来，陆尘并非她和鬼市强者们认为的，在克制魔心。

陆尘克制的，是他的“神性”。

陆尘从来都不是人，陆尘只是……很像人！

洛蛛儿浑身冰凉，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陆尘，她甚至有种冲动，想要杀了陆尘。

如果陆尘的说法都是对的，如果陆尘真有这般神性，那么陆尘就是整个修仙界的敌人！

陆尘终是会成为浮屠宝塔之主那样的罪魁祸首！

也是牛羊圈的，主人。

神性如天道，是无情的，冰冷的，是陆尘一首以来的“理智”的。

洛蛛儿站在陆尘身前，看着苦思冥想的陆尘，她的手攥紧了数次又全都松开。

她或许会后悔没有在今天杀了陆尘，但是在今天，她下不了手。

虽然她知道，对“这样的”陆尘而言，魔道才是“正常”的，仙道反而是不正常。

“唉。”

陆尘突然的叹息，打断了洛蛛儿的思绪。

洛蛛儿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陆尘，似乎想要洞察陆尘的所有心思。

洛蛛儿觉得陆尘好像是突破了心境，但她却判断不出，陆尘是往哪个方向突破。

“你是谁？”洛蛛儿千言万语，只问出了这三个字。

陆尘愣了愣，哈哈一笑，道：“我永远是我。”

洛蛛儿的心放了下来。

她听出了陆尘的意思，有什么东西在影响在改变陆尘。

但，没有成功。

“你是小农夫？”洛蛛儿继续问道。

陆尘摇了摇头，嘴角一扬，“是农夫也得是仙农，我可是当代天骄，第一人！”

“上面的事，你怎么看？”洛蛛儿指了指天上。

“关‘我’鸟事？”

陆尘笑着说道：“不管是什么东西会阻碍我，能吃的吃，不能吃的喂妖吃，妖也不吃的用来种地，不能肥田的就消失。”

陆尘走向厨房，接过陆蔷薇手里的托盘，“现在，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