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赫连德光也不给赵铎询问和解释的机会,首接转身离开。
赵铎看着面前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韩篙,眼里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到底发生了什么?
……
赤心阁。
安宁郡主接到消息后,也是连夜跑来了天将府,找姜峰询问清楚。
在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安宁郡主有点想不通:
“可这件事情,毕竟不是韩篙做的啊。”
“他一定会告诉赫连德光,自己根本就不知情。”
“如此一来,岂不是反过来为旸国洗刷了嫌疑?”
“甚至他还可以反咬一口,说是怀安侯世子指使他的。”
姜峰轻叹道:“韩篙一定会如实交代,但赫连德光,也一定不会相信。”
安宁郡主只是略微一想,当即也明白过来。
太巧了!
可正是因为种种的巧合,才让人更加难以置信。
她也明白相王这么做的原因。
这个屎盆子,无论如何,也不能扣在景国的头上。
相王光明正大的把韩篙交给赫连德光,反倒洗清了景国的嫌疑。
纵然韩篙咬死说是受了怀安侯世子的指派,只怕赫连德光一个字也不会相信。
旸国的奸细残害靖国公主,然后说是受了景国的指派,谁信?!
再退一步来说。
不管赫连德光信不信,旸国和靖国之间,肯定会因为这件事情产生罅隙。
事情虽不是韩篙谋划的,但他的确对赫连云瑶下了毒,而这位靖国公主也险些遭了他的毒手。
对于赫连德光而言,光凭这点就足够了!
……
旸国馆。
“殿下。”
赵铎声如寒铁:“说。”
旸国的侍卫单膝跪在地上,低头说道:“据属下调查,这个韩篙……其实是二殿下的人。”
赵铎面色瞬间阴沉下来:“他可真是我的好二哥啊。”
二皇子赵瀚安插在景国的奸细,竟然敢对靖国的公主图谋不轨……偏偏还是在他约赫连德光外出谈事的时候。
赵铎现在就是黄泥巴糊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他站起身来,在原地来回踱步。
心中是越想越气。
他拉着赫连德光听曲,本意是想增进旸国与靖国之间的感情。
两国中间虽隔着一个景国,可一个在南,一个在北,本就应该通力协作。
他日若对景国用兵,定可叫景国南北不能相顾。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他那个酒囊饭袋,纨袴膏粱的二哥,竟然给他下了这个大的绊子。
纵然他现在去跟赫连德光解释,也没有用了。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赵铎心头不停咒骂,感觉自己真是要气炸了。
他猛地转头,眸光森寒的盯着眼前的手下:“去,把这个韩篙,给本王凌迟处死!”
“是!”
侍卫应声离去。
……
靖国馆内。
在赫连云瑶安然归来后,星旗祭司便将自己关在屋内。
虽说是有人斩断了他的神识,才让云瑶公主发生意外。
可归根结底,若非他故意放任公主离开靖国馆,也就不会有后面那些事情。
在这件事情上,赫连德光虽未斥责,可他心里明白,他亦有错。
忽然。
星旗祭司猛地睁开双眸,眼眸抬起间,看向了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人影。
来人是何时出现的,又是何时进来的,他事先竟然没有半点察觉。
可当他见到来人时,那险些应激触发的神通,就此熄灭下来。
来人眸光深邃的看着眼前的星旗祭司,许久后,忽然轻声笑道:“当年让你去靖国,却没想到,你竟然能混到神道祭司这个位置。”
星旗祭司沉默不语。
来人笑了笑:“放心,放眼整个靖国馆,没人能够察觉我的存在。我们之间的谈话,也不会被人知晓。”
纵然是八境武夫的赫连德光也不行。
可星旗祭司并不怀疑。
他抬眸的瞬间,一抹皎洁的月光,恰好顺着窗户的缝隙,落在了来人的身上。
白色的月光,在这张青铜鬼纹的面具上,缓缓拂过。
这一刻。
星旗祭司瞬间想通了所有的事情。
九境武夫都做不到的事情,大宗师未必不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