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来。
陆辞年点头,指了指墙角的竹篓:“钓了几条鲫鱼,给孩子们炖汤喝。”林澜笑着补充:“你爸非说要等你回来才杀鱼,说你最爱喝刚炖好的奶白汤。”
许念安端着冰镇酸梅汤出来,给长辈们斟上:“爸,您下次钓鱼带上星辞吧,他最近总说想试试。”
陆星辞刚从屋里出来,闻言耳朵尖微微发红,却梗着脖子道:“我才不想去,太阳晒得慌。”
“是吗?”陆星昭挑眉,故意扬高声音,“那我明天带眠眠去,让她试试钓小龙虾。”
陆星眠刚好抱着画纸跑出来,听到这话立刻举着画喊:“我要去!我要钓红色的小龙虾!”
石桌上顿时热闹起来。陆星眠的画像歪歪扭扭,画里的陆星昭有着三角形的脑袋和电线杆似的腿,手里却举着颗比脑袋还大的糖果。
陆星昭夸张地捧着画纸:“我们眠眠是小画家啊,这画得比达芬奇还好!”
“舅舅,这个达芬奇是谁?”乐乐叼着西瓜含糊地问,年年抢着答:“是会画鸡蛋的人!老师教过!”
陆星辞嗤笑一声:“那是达芬奇画鸡蛋,不是吃鸡蛋。”四个大人看着孩子们为“达芬奇会不会吃鸡蛋”争论起来,都笑得前仰后合。
许念安靠在陆星昭肩头,指尖划过他手腕上的表链——那是他们结婚时买的,表盘边缘已有些磨损。
她想起早上送孩子们去公园时,陆星眠还念叨着“爸爸今天回来吗”,此刻看丈夫被孩子们围在中间,额角的碎发被风吹得微动,眼底的笑意比天边的晚霞还要亮。
“面好了。”她起身往厨房走,陆星昭立刻跟过来,从背后轻轻环住她的腰。
抽油烟机还在嗡嗡作响,锅里的面条冒着热气,他下巴搁在她颈窝,声音低低的:“今天见到孩子们,心里头暖烘烘的。”
“才分开三天而已。”许念安笑着挣开他的手,往面里加了两勺辣椒油,“孩子们在爷爷家天天念叨你,眠眠晚上睡觉都要抱着你买的小熊。”
陆星昭从背后看着她的侧脸,灯光在她鬓角的碎发上镀了层金边,突然觉得这三天的出差,像是隔了很久很久。
院外的蝉鸣渐渐歇了,屋里的笑声却飘得很远。
陆星眠举着蜡笔要给爸爸画胡子,陆星辞在一旁出馊主意说画个山羊胡,乐乐和年年举着荧光棒跳着不成调的舞。
陆辞年看着儿子被孩子们折腾得满脸蜡笔印,笑着对林澜说:“你看他,多大了还跟孩子似的。”
林澜往他碗里添了块西瓜,眼角的皱纹里盛着笑意:“他啊,这辈子就栽在这几个孩子手里了。”
陆星昭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看向妻子,许念安正举着相机拍照,镜头里的他被孩子们围在中间,脸上画着歪歪扭扭的胡子,却笑得比谁都灿烂。
快门声响起的瞬间,陆星眠突然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爸爸,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他握住女儿的小手,又看了眼不远处正和母亲说着什么的儿子,视线最后落在举着相机的妻子身上,喉结轻轻动了动,在满院的喧闹里,用力点了点头。
暮色漫过窗棂时,厨房里的排骨汤还在咕嘟作响,混着孩子们的笑声,酿成了最绵长的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