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完消息的柳何来到了薛云身边小声道。
“这件事情你有什么看法?”
薛云点点头,看似不经意地问了句。
“那个臧闿就不用说了,估计是仗着有个郡尉妹夫无法无天惯了,最令人在意的反倒是洪览郡尉为何要密召臧闿入郡府。”
柳何略作沉吟道。
“洪郡尉只在密信告诉臧闿,最近郡府有大事发生,具体何事臧闿也不知道。”
薛云神色平静道:“我认为臧闿当时并没有说谎。”
“能让郡尉都称得上的大事,我猜绝对与郡守脱不开关系。”
柳何忍不住轻声感叹。
“如若郡守真与戎人有所瓜葛,也不知道郡尉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一切等到郡府见了郡丞便能知道了。”
薛云不乏想过这个问题,可眼下线索太少,对于郡府的内情更是两眼一抹黑。
唯有亲自到了郡府探查一番才能了解。
“说得也是。”
对此柳何干脆不再多言。
接下来的日子里。
薛云他们都再也没有遇到什么意外,一路顺利抵达了郡府。
也就是所谓的东山府。
尽管郭保曾经说过郡守借口防范戎人细作潜入,未经允许不得任何人出入东山府。
等到了东山府才发现此言非虚。
因为——
他们在东山府外看到了大量聚集的难民。
这些从各地逃难来的百姓都禁止入城,从而在城外搭建起了无数乱糟糟的临时窝棚。
“薛都尉,还请劳烦你们在城外耐心等候,我现在便回去禀报郡丞,想办法让你们能进入城内。”
薛云他们带来的百姓自然同样不能入城,可是身为郡丞心腹手下的郭保却可以。
他和薛云他们告罪了一声后便独自前往了重兵把守的城门。
抵达城门,郭保掏出了一样东西给负责阻拦盘查的守卫。
可即便如此,他依然在城外等候了半个时辰才堪堪允许进城。
“有点不太对劲。”
一直在远远观察的柳何不自觉皱了皱眉。
“哪里不对劲?”
薛云这是第一次看到如此高大雄伟的城池,单单是城墙都少说有十来米高。
相较于三河县简直是云泥之别。
只能说不愧是东山郡的郡府。
若是戎人派遣大军来攻绝对会撞个头破血流。
据说幽都府比东山府更加巍峨雄壮,无怪乎戎人迟迟都无法攻克。
毕竟马背上长大的戎人本来就不擅长攻城。
“薛都尉你注意到没有,无论城门还是城墙上值守的士兵都太多了,明明戎人都还没有打来,东山府有必要如此戒备森严吗?”
柳何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或许东山府并没有在防备谁。”
薛云想了想道。
“薛都尉的意思是?”柳何扭头看他。
“第一眼看到东山府你有什么感觉?”
薛云不答反问。
“什么感觉?如果是站在军事的角度,东山府给我的感觉是一座难以攻克的坚城。”
尽管柳何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如实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巧了,我也有这样的感觉。”薛云点点头道:“若是戎人看到后呢?”
“……我明白了。”
柳何一听顿时恍然,大致清楚了薛云的意思。
“这是在展示!”
“没错,这更像是在告诉戎人,东山府城高墙厚,兵员充足,最好想清楚再决定是否派兵攻打。”
薛云沉声道。
“这又是为何呢?”柳何下意识问道。
“倘若郡守与戎人暗通款曲,那么这便是郡守谈判的底气所在。”
薛云毫不犹豫道。
“唉……”
目前虽然没有证据能表明郡守有意投靠戎人。
或许是先入为主,柳何心里都难免会有这方面的想法。
不得不说。
郭保确实让他们久等了。
这一等就等到了第三天晌午,他才出城重新见到了薛云。
“抱歉薛都尉,我家大人这两天都在为各位进城之事奔波,如今才总算解决了。”
郭保一上来便忍不住诉苦。
“郭郡丞的处境已经恶劣到这个地步了?”
薛云与柳何一听都愣住了。
要知道郭守孝可是郡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