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拿起那卷写好的秘闻纸,展开。·咸-鱼\看\书, ?追,最.新_章?节*
墨迹未干,字迹娟秀,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信上的内容,极尽谄媚与邀功,将他描绘成了一个被美色冲昏头脑的草包,一个即将把三堡兵权拱手相送的蠢货。
白彪凑上前,看了一眼,气得满脸油彩都快裂开了。
“把总!这毒妇竟敢如此辱你!俺现在就去拧了她的脖子!”
秦烈没有理会他,只是将那张纸凑到眼下,仔细地看着。
片刻之后,他手腕一翻,将那封信,径直丢进了身旁的火盆。
“把总,你这是……”白彪瞪大了眼睛,满是不解。
火苗窜起,瞬间将那张薄纸吞噬,卷曲,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帐中。
“一张废纸而已。”秦烈淡淡开口。
他转头,看向帐外那座关押着秦薇薇的帐篷。
“她肯写,就够了。”
“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好戏。”
秦烈踱步走出主帐,留下白彪和那三名墩长在原地,一个个满头雾水,却不敢多问。
帐内,秦薇薇听着外面的动静渐渐平息,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地。
她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可帐帘再次被掀开,那个男人的身影,又一次堵住了所有的光。
秦烈走了进来,手里拿着的,是另一套崭新的纸笔。¨c*h*a`n/g~k`a¨n`s~h-u·.?c¨o,m,
他将东西放在地上,推到她面前。
秦薇薇抬起头,那张惨白的脸上写满了不解与绝望。
“再写一封。”秦烈在她面前蹲下,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
秦薇薇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
还要写?他到底想干什么?
“这次,换个内容。”
秦烈伸出一根手指,沾了沾地上的茶水,在冰冷的地面上,画出了一副简陋的地图,正是浑源大峡谷周边的地形。
“告诉你的上峰,你发现了鞑子主力南下的必经之路。”
“这条路,隐蔽,且能绕开所有明面上的墩堡。”
“情报紧急,事关重大,你不敢落于纸面,必须当面禀报。”
秦薇薇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猛地抬头,看向眼前的男人,心中翻起了滔天巨浪。
这不是试探。
这是……在钓鱼!
他要用她作饵,把秘谍司的人,从暗处引出来!
“不……”她下意识地拒绝,声音嘶哑。
这么做,她就彻底没有回头路了。
一旦秘谍司的人来了,发现这是个陷阱,第一个要杀的,就是她这个叛徒!
“我若是不写呢?”她鼓起最后的勇气,反问。+&第.?一`看-?书,>?网, D1¥免§费@&阅??~读-
秦烈没有回答她,只是站起身,走到帐门口,对着外面候着的周平吩咐了一句。
“传令下去,将岩石村秦家,押入死牢。”
“罪名,通敌叛国。”
轰!
秦薇薇的脑子里像是炸开了一道惊雷,眼前一黑,险些昏死过去。
那个男人,甚至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他就那么平静地,用最简单的话,宣判了她全家的死刑。
“我写……”
她终于崩溃了,声音里带着泣血的绝望。
“我写!”
她扑到那套纸笔前,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颤抖着,研墨,提笔。
泪水混着墨汁,在纸上洇开。
她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机械地,将那个男人刚才画下的地图,和那几句催命的话,复述了一遍。
写完,她整个人都虚脱了。
秦烈拿过那封信,吹干墨迹,卷好,塞进一个细小的竹管里。
他走到秦薇薇面前,将竹管递给她。
“这封信,该怎么送出去,不用我教你吧?”
秦薇薇抬起那双空洞的眼睛,看着他。
许久,她才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吐出几个字。
“城西,杂货铺的王货郎。”
“他每隔三日,会来屯堡送胭脂水粉。”
“竹管,藏在特定的胭脂盒夹层里,他会带出去。”
秦烈点了点头。
“很好。”
他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帐篷,再也没有回头。
帐帘落下,秦薇薇的世界,彻底陷入黑暗。
……
三日后,清晨。
王货郎挑着担子,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