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叶都似浸过寒霜,透出当年和尚原上箭雨洗不去的凛冽。
信王吴璘则横刀立马,战袍翻卷如怒涛,左臂微抬似在喝令三军,连青铜铸就的须髯都似挟着大散关外的朔风。塑像脚下的青砖地泛着冷光,恍若映出仙人关血战时的月影,那鎏金战靴踏处,隐约有金戈相击之声破空而来。
香案上缭绕的烟丝缠绕着塑像的甲胄,给铁色镀上一层流动的暗芒,更显得二人目光如电,仿佛随时会震碎周身香火,再度提刀跨上陇蜀的苍山。
宗祠四壁悬挂的弓囊箭袋在阴影中微微颤动,似与塑像吞吐的杀伐之气共鸣。
唐怜儿仅仅看了一眼塑像便目光一转,她无心观赏宗祠里的其他陈设,迅速在四周墙壁上摸索起来,她纤细的手指划过每一块砖石,不放过任何可能的机关。
韩牧隐在梁上,看着她熟练的动作,眉头微皱。
“她在找什么?”
“吴曦府上,究竟有什么值得让唐门的人,不惜委身为妾也要得到的东西?”韩牧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