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日影西斜,殿内渐渐暗了下来。~看+书?君\ `更?新,最`全?
韩牧见到赵扩气色完全好转,终于也转入正题:“不知官家可知,最近山东的忠义军已经收复山东两路,并且在徐州城下,大破完颜洪烈十万大军的事?”
赵扩笑容微敛,轻轻点头:“哦,这件事呀,韩相公昨日已呈上奏章,辛枢相也来详细禀报过,他还在密折中建言趁势北伐。”
“那官家之意是……”韩牧目光炯炯的看着赵扩,只期盼他能够英明神武。
赵扩显然对前方战事有一些不关心,他转身从枕边取出一卷《黄庭经》,手指轻轻摩挲书页:“老师,朕近来读此经书,越发觉得尘世纷争不过过眼云烟,如今大宋朝政有韩卿与辛卿打理,朕很是放心,朕如今……只想专心向道。”
韩牧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仍耐心道:“官家,如今金国内乱,蒙古崛起,正是收复中原的良机,若陛下能振作精神,亲自主持北伐大业……”
“老师,”宁宗打断他,声音虽轻却坚定。
“朕自幼体弱,若非修道养性,怕是早已……如今大宋有能臣良将,朕何必越俎代庖?况且……朕这副身子骨,也不想日日被那些政事给困住。`s·h`u*w-u-k+a*n¢.`c?o?m!”
韩牧沉默良久,方才的话,他自然是试探性的,对于整个天下而言,或许如今这种局面才是最好的结果。
韩牧假装长叹一声:“官家心意已决,贫道不便多言,只是北伐大业乃是历代先帝的遗愿,希望官家能一如既往支持韩侂胄和辛弃疾。”
“那是自然,朕会一直支持他们的。”
片刻时间,赵扩和韩牧两人来到宫室外的庭院里,两人一路来到亭下坐着,两名内侍端来茶水。
赵扩感受着恢复如初的身体,他若有所思片刻后,看着韩牧开口道:“老师今日为朕疗伤,又是立下大功一件,想来老师精通玄门武学,朕近来对全真心法中"气贯长虹"一式总不得要领……”
韩牧见赵扩对朝政的确不感兴趣,知道自己再劝也是无益,只得顺着他的话题讨论起武学来,他从全真心法讲起,从内家心法说到外功招式,赵扩听得入迷,不时比划几下,眼中闪烁着纯粹求知的热情。
不知不觉,月上中天,韩牧见时候不早,起身告辞。,咸′鱼′看-书¨网/ ~更?新_最¨全?
赵扩却是依依不舍,亲自送韩牧到殿门口。
“老师真的不住宫里?”
“贫道还有一些俗事要处理,今日便不歇在大内了,感谢官家好意。”
“不知道老师这次在临安能待多久?”赵扩问道,眼中满是期待。
韩牧望着这位痴迷修道的大宋天子,心中百感交集:“贫道在临安还有些俗务要处理,待陛下真气稳定后,臣或许便会离开。”
赵扩也是无奈的点点头:“老师保重,若有武学上的疑问,朕还要向你多多请教。”
韩牧拱手一礼,身形一晃,已如鬼魅般消失在月色中。
赵扩站在殿门前,望着韩牧离去的方向,久久不动,夜风吹动他的道袍,显得那身影格外单薄寂寞。
远处宫墙上,韩牧迎风而立,回望寝宫方向,眼中忧虑更深,他喃喃自语:许久没有见辛弃疾和陆游他们了,也不知道这几个老家伙如今如何了?”
月光如水,洒在临安城万千屋瓦上,也洒在韩牧肩头,他看了看中书门下,还有枢密院的方向,当即身影一闪消失在宫墙之上。
临安的夜色已深,枢密院内的烛火却依然明亮。
枢密副使,主管大宋军权的辛弃疾揉了揉酸涩的双眼,将手中的战报轻轻放在案几上,年近六十的他,鬓角早已斑白,但那双眼睛依然炯炯有神,如同当年率五十骑闯入金营时的那般锐利。
“务观兄,你看这里。”辛弃疾指着地图上山东的位置,手指微微颤抖。
“杨铁心此人,竟能在徐州城下大破完颜洪烈的十万大军,实在出人意料。”
翰林学士陆游放下手中的毛笔,从堆积如山的文书中抬起头来。
他比辛弃疾年长,连日来的操劳也在他脸上刻下了疲惫的痕迹,但面对忠义社成功收复整个山东两路,这两个大宋朝廷里最坚定的主战派代表却是激动之心难以抑制。
“幼安兄,不知这杨铁心究竟是何方人物?”
“山东忠义军起事不过三月,竟能发展到如此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