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永宁宫。?w_a~n,b!e?n`g_o^.?c/o~m*
佛堂内传来阵阵梵音。
里面灯光昏暗,檀香缭绕。
纯金打造的佛像前设有香案。
两侧则矗立着诸多灵位。
还包括老宁王的。
太后跪坐在蒲团上。
捏着佛珠,念诵着经文。
神情和蔼,就犹如在世观音。
往事不断在脑海中浮现。
似是想到了什么。
太后却是骤然用力。
手中的木鱼竟是因此敲断。
旁边负责伺候的杨嬷嬷顿时大惊。
连忙走上前来,将木鱼撤走。
“太后勿要往心里去。”
“这木鱼时间久了,才会腐坏。”
“我这就让人去换新的。”
“不必了。”
太后长舒口气。
此刻只觉得是相当疲惫。
“皇帝多久没来了?”
“大半个月了吧。”
“前天安排人送来批木炭。”
“还有太后需要的檀香火烛。”
“嗯。”
太后若有所思地点头。
“去准备斋菜吧。”
“诺。”
在婢女的搀扶下,太后站起身来。~比′奇`中^文?网. /免_费~阅!读^她走出佛堂,外面守着的护卫则都很面生。这些都是奉帝安排的护卫,名义上是保护她的安全,实则就是将她软禁在永宁宫,让她和外界彻底断了联系。
她回至厅堂。
斋菜则是都已备好。
就是普通的白菜、萝卜和豆腐。
斋菜是相当清淡,没有任何荤腥。
她这么多年就是这么过来的。
自从潜心礼佛,便不再吃荤。
“看来,母后这两日的胃口还不错。”
奉帝的声音自后方响起。
他大步流星地走来。
抬起手来。
示意所有人都退下。
从容不迫地就坐在太后对面。
看着羹汤,便主动盛了碗。
“母后,朕来喂你喝汤。”
“免了!”
太后没有任何的好脸色。
她冷漠地转过身去。
甚至连看都不想看奉帝。
“你已经是皇帝了。”
“你还要做什么?”
“当初是你拜虞籍为师,先帝方才将他立为太师,肩负辅政大权。可你却因为三言两语,便狠心将他罢官。皇帝,你何时变得如此固执残暴?”
“还有顾家,他们的确是犯下大错。可他们终究还是本宫的娘家,更是长安八大世家之一。\2.c¢y,x~s?w-.?n¨e-t/你为何要如此狠心,将他们满门抄斩?甚至连三岁大的孺子,都不放过?本宫就算是日夜抄诵经文,恐怕也难洗刷你的罪孽!”
就算被骂得狗血淋头,奉帝依旧是很从容。他淡定地放下汤碗,平静看着太后,“母后,这可是你当初教我的,做事就要斩草除根,现在朕不就是这么做的吗?”
“你闭嘴!”
“本宫没你这样的儿子!”
“好,本宫就当你这些都有理由,那你为何又要对付小宁?公然在临淄三郡安插人手,控制齐地要道,还逼着他要在来年东征。你是非要把他往死路上逼吗?你可还记得,你能有今日,全靠着宁王府的支持。老宁王已经死了,就剩下小宁这一根独苗。青禾尚且有孕在身,你为何要如此残忍?”
嘎吱!
奉帝猛的用力。
手中的酒樽都被捏碎。
他额头上青筋跳动,眼神冰冷。
“又是小宁?”
“母后,究竟谁才是你的子嗣?”
“究竟谁才是大奉国主?!”
“朕对待小宁难道还不够好?”
“是不是说,朕还得跪着求他?”
“你放肆!”
太后拍桌站起身来。
她瞪着眼,捂着胸口剧烈喘息。
奉帝缓缓起身,淡淡道:“从很早之前开始,你对朕就有诸多不满,也从无好脸色。反倒是对宁阙,总是无比照顾。你总说他是福星,有着经天纬地的才能。那时老宁王尚在,可你却依旧是偏爱于他。母后,你为何就不能看看朕呢?”
“你……你……”太后捂着胸口,咬牙道:“本宫也是为了你好,你为何就不能理解本宫的良苦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