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踌躇了一番，“宸渊长得比我好看。”

芷蘅仙子点头，“狐妖之子，自然生得妖孽，想来是像极了他母亲，如若不然，神龙君又怎会视若珍宝，想方设法让他安然长大？就连霓裳的儿子，生下来也是为他做替死鬼的。”

芷蘅仙子声音仍是温婉，但语气有点咬牙彻齿，听她提起往事，南宫离和青霄都不敢说话，眼观鼻，鼻观心。

芷蘅仙子不知想起了什么，陷入了沉默，过了许久才回神，“都起来吧，难得来一趟，在此间用了饭再走。”

青霄松了一口气，拉着南宫离站起来，躬身应是。

——

宸渊在孤墓前待了许久，这里头埋了一个叫云痕的孩子，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听霓裳说，云痕和他不一样，生下来便是个婴儿，十分瘦弱，看着就是个短命的，取了名字却不刻碑，是神龙君的意思，要用云痕当他的替身，霓裳起初不同意，后来还是答应了。

因为他是莲生之子，而莲生是霓裳的姐姐。

保护他，是神龙君和霓裳唯一能达成共识的事情。只是显得有些残酷，一个明明在世上存活过的生命，却被剥夺生活过的痕迹，成为旁人的一抹影子。

宸渊弯腰，用衣袖把无字空碑擦干净，垂下的视线里出现了月白袍边，他没抬头，只专注做自己的事。

神龙君，“你替云痕打扫墓地，他定会很高兴。”

宸渊沉默。

神龙君，“我亏欠你母亲，也亏欠你，你不肯同我说话，便听我说，青霄和赤翎同云痕一样，都是你弟弟，有一日我不在了，还请你照拂他们兄弟俩个。”

宸渊直起腰，“青霄说你没多少时日了，怎么，想替我与九天决战？”

神龙君温和说道，“保护儿子，是父亲的责任。”

宸渊避开他的目光，转向海面，“别忘了，你还有两个儿子。”

“我把他们交给你。”神龙君脸上浮起一丝笑意，“同我一起去接赤翎吧。”

宸渊咬着牙槽，生硬的道，“我不去，你妄想把那俩兄弟甩给我。”

神龙君也不勉强，仍是和颜悦色，“青霄很喜欢你，他喜欢的人，赤翎也会喜欢的。”

神龙君转身离开，宸渊把视线收回来，扭头看他，突然发现他的黑发间夹杂着许多白发，好像上一次见面，这些白发还不明显，难道真如青霄所说，神龙君时日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