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派人托送到微臣手上,微臣略略看了几眼,并未放在心上,后,赵甄被揭发私藏金库,无辜枉死,微臣才有所警觉。”
薄薄的一本书册却记载着当下北梁的现状。
北梁帝指尖越发用力攥紧了纸,不知不觉掐出了几道印记,萧相大着胆子又说:“皇上,赵甄不过是一介尚书,哪来那么多私产,微臣近日私下追查才发现,北大营的皇陵早就被人挖出了密道,近些日,祁国公府深夜来访的客人
也有不少,勇王,云王爷,还有……”
萧相一口气念了一大串名字。
砰!
北梁帝拍案而起。
萧相梗着脖子继续说:“皇上,罪臣该死,罪臣不该被云王爷胁迫,几年前罪臣在岭南一带救了个姑娘,那姑娘举目无亲,罪臣一时心软便将人带入府上,如今才知晓那姑娘竟是大庆摄政王的妾室,此次大庆使臣便是冲着微臣而来。”
说完萧相冲着北梁帝砰砰磕头,一下又一下,磕得十分重,脑门很快呈暗青色。
北梁帝铁青着脸色:“云王爷威胁你什么了?”
“回皇上,云王爷威胁罪臣退了和太子的婚事,闹起来,让所有人都知道是太子子嗣艰难,罪臣不得已妥协。”
“混账!”北梁帝气得破口大骂。
萧相身子缩了缩:“皇,皇上,是罪臣糊涂,险些害死了小女,如今家母病重,罪臣悔不当初,特来请罪,求皇上处死罪臣,饶了萧家。”
北梁帝怒不可遏,恨不得一剑杀了萧相,但顷刻间怒气忽然又消失了,举起了薄薄的册子:“此物还有谁看过?”
“除罪臣之外,无人看过。”
“太子呢?”
“回皇上,罪臣绝没有拿出来给太子殿下瞧过。”
北梁帝松了口气。
“皇上,此物是赵甄亲笔所写,同官这么多年,赵甄的笔迹,罪臣还是能认出来的。”萧相道。
北梁帝瞥了眼字迹,却是赵甄的字迹。
只是他想不通,赵甄有这个册子在手,怎么还会被暗害?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赵甄并不是册子的主人,机缘巧合之下窥探,写了这个册子。
真正的主人么……
北梁帝陷入了沉思,脑海里立即想到一个人影,祁予安!
将册子收起,北梁帝斜睨了眼萧相,眼底的杀气逐渐褪去,压低声音:“那名女子人在何处?”
“回皇上,昨夜罪臣家中突显大火,她不小心坠入火海,已烧得尸骨无存了。”萧相道。
北梁帝嘴角翘起冷笑,没有戳穿,萧相又继续说:“皇上放心,罪臣绝不会影响两国关系,已处理得干干净净。”
这话,北梁帝信。
处理不干净,萧家难保。
“皇上,云王爷和殿下早早就候在外头了。”忠公公劝。
提及两人,北梁帝脸色阴郁的厉害,咬牙:“不是亲自养大的孩子,终究是不亲近!”
此话谁也不敢接。
北梁帝又想起了前天太子赠剑,等了许久都没等来墨琛,次日墨琛才入宫,拿到剑,面上也无欣喜,反而是一副淡淡的模样,那姿态,俨然是没有将太子放在眼里。
想起英年早逝的太子,北梁帝心里一阵酸楚。
沉思之际门外再次传来云王爷请安的声音,北梁帝深吸口气,双眉紧锁看向了萧相:“今日册子的事,朕全当不知,若敢泄露半个字,朕诛萧家全族!”
“罪臣知道!”萧相磕头。
北梁帝又道:“今日相爷入宫只为北大营皇陵被挖掘的事。”
萧相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
紧接着北梁帝才让人请外头的人进来,萧相正怒气冲冲地说起北大营被挖掘的事。
一只脚跨进来的云王爷眼皮跳了跳,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了北梁帝。
殿内气氛凝固
北梁帝语气不善:“传祁国公父子!”
看这架势是要审问到底,一时半会也不会去参加宴会了,云王爷动了动唇,并未开口。
半个时辰后祁国公父子被召见。
得知原因后,祁予安眼皮跳得更厉害了,一口否认,萧相冷笑,掏出地图,指出被挖通的地方:“此处半年前就被挖通了,四周掩藏得好,一路挖到了北大营附近,偏这么巧,半年前祁统领就买下了这座荒山野岭。”
被问得哑口无言,祁予安眸底闪过慌张。
“来人!”北梁帝扬声:“让京兆尹即刻带兵去查看,速来汇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