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女仆是冲着郁檀说的,倒茶的时候也只倒了郁檀那杯,仿佛墨忘是个隐形人,看不见。
墨忘已然习惯了她们的态度,不甚在意,抬手要自己去倒温水。
手刚伸出,忽然被握住手腕,阻止她的下一步动作。
郁檀笑意沉沉,望着那名女仆,“你是眼睛不太好吗?不如带你去医院看看?”
在林宅这个大染缸呆久了,女仆都长了八百个心眼子,顿时明白她是何意思,她老爷吩咐要好好招待的贵客,挂起标准的笑容,为墨忘倒了杯绿茶,“二小姐,请喝茶。”
墨忘看到女仆对自己扬起的笑脸,身体一抖,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
“换杯温水,她不喝茶。”郁檀说。
女仆笑容僵了僵,片刻恢复正常,“是。”
她在替自己出气。
墨忘意识到,心里某处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说不清是什么。
握着温暖的水杯,墨忘轻声说,“其实不用这样的。”
郁檀不赞同地看了她一眼,“你越是忍让,别人就越是把你当软柿子捏。”
她知道墨忘在林宅受了很多欺负,更知道她一直都不曾斤斤计较,一直在一味地隐忍,一味地后退。
“好玩!好好玩!”
嘈杂的声音伴随着孩童兴奋的喊声一并传来。
一个约莫有十岁的男孩推着正在运作的割草机,奔腾在草地上,草地上的草长短有序,显然是已经修剪好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