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太虚。”她瞳孔微动:“东北方向,赤衣玉冠。”
太虚的金瞳骤然收缩,无需阿眠多言,他已经感觉到某种古老而暴戾的威压,那红衣男子周身三丈内,所有灯笼投下的影子都在诡异地逆流,像无数跪拜的奴仆。
人潮不自觉地分流。
卖糖葫芦的老汉突然掉头就走,孩童手中的风车无故自燃,红衣男子信步游走之处,朱红袍角扫过摊位,那些包着彩纸的糖果全都渗出黑水,裹着糖衣的蛊虫在纸包下疯狂扭动。
阿眠的神识如网铺开,红衣男子展开神识挡住,他的颈侧浮现出鳞甲状的魔纹,那正是太古魔族王族的印记。
她眸光一凝,吐出了一个名字:“……赤渊。”
太古魔族的王。
赤渊抬手抚过身旁少女的发髻。
那姑娘正踮脚够灯笼,被他触碰的瞬间,后颈浮现血色纹路,魔君优雅地摘下她鬓边的芍药,指尖一搓,花瓣化作灰蝶飞向阿眠:“见面礼。”
太虚剑气迸发,灰蝶在途中炸成血雾。
魔君的身影在灯火阑珊处渐渐虚化,最后的目光如冰刃般划过:“凶剑配神女,有趣,本君倒要看看……”
“是你的剑先弑神,还是她的光先化魔?”
这一夜,人间张灯结彩,魔界磨牙吮血。
而阿眠和太虚站在光与暗的交界处,掌心相贴,剑气与神光无声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