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之后,将那些繁密细小的筋脉,用银针缝合……
这中间,但凡有一点错处,手抖一下,都会造成无法弥补的损伤。
人不同于畜生,人眼睛上的筋络更复杂、更难分辨。
窦大夫拿那些失明的女子练手,做了十个,竟一个成功的都没有。
甚至还有两个,在手术之后发了高烧,缠 绵病榻三日后,药石无效猝死当场。
窦大夫是治病的大夫,又不是杀人的毒医,见死了人,心有戚戚,便不忍再继续了。
可王爷下了死令,到霍夫人生产之时,若他们这群人还不能给王爷一个交代,还不等保证换眼术十成十的成功,那就永远留在这村子里了。
王爷向来说到做到。
为了保命,无奈之下,禁卫们便商量着去外头的村镇里搜刮,什么牛啊马啊猪啊狗啊,只要长了一对眼睛的,全拉到村子里来,让窦大夫练手用。
不忍心杀人,总不能连只鸡都不敢杀吧?
在他们的劝说下,窦大夫再次抄起了银针。
一日三次,苦练技术。
还嫌不够,又带出了几个徒弟,跟他一起做换眼术,在失败中,总结教训,祈祷着成功的那一日。
牛羊牲畜成批成批的死。
王府留在此地的禁卫本就不多,住在村子里的又都是一群盲人和犯人,抽出一部分人手维持秩序后,所剩的禁卫便更少了。
今日,是去偏远镇子里给窦大夫“拉货”的日子。
山中驻守的禁卫,也被抽调过去,一个没留。
大家想着,只一日的空当,王爷跟霍夫人在山林里蜜里调油感情日笃,定不需要他们这些碍眼的。
同行去了那边远镇子后,慢悠悠的采购,采购结束,还在酒楼里放纵一番,喝了一场大酒。
各个醉醺醺的躺着,吐槽没有老婆孩子在身边的愁闷时,听到密信来报,说鹊山失火了,已烧了快四五个时辰了。
闻此噩耗,众人裤子都来不及穿,从窗户里跃出来,一个个纵马狂奔,等赶到鹊山时,看到那绵延成势的山火,死的心都有了。
完了。
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