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打个招呼。他虽然被从集训队严管出来,处遇级别被从“特宽”降为了“严管”,但是也照常自由出入三门岗。
他来到集训队干部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喊声:“报告!”听见队长在里面说“进来!”他推开门站在门口并未进去:“队长新年好!今天是你值班啊,我想进去看看我师傅。”
“进来,把门关好,风吹进来冷!”侯本福听队长叫他进去,只好进去坐在队长对面的一把沙发上。
“去七监区感觉怎么样?习惯不习惯?”队长保持他一贯的微笑问道。
“感觉不错,很习惯的,监区领导和干部们对我都已经很够意思了!”侯本福回答道。
“只要自己把握好,应该说你在哪个单位都好过。”
“是的,除非是有人安了心要整我,我一个犯人,那还不是砧板上的肉?!”
“你说的我明白,但是我认为任何一个干部应该都不会蠢到非要和你结下生死大仇,所以你也不必有什么顾虑!”队长看看侯本福坐下时放在地上的黑塑料袋,“给你师傅拿了些啥好东西?该不会有’八十一‘哈?!”
“不会不会,那不是害他又害我嘛,队长你只管放心。”侯本福说着,就要去打开塑料袋给队长看。
“不打开不打开,我知道你两师徒都好这口,跟你开句玩笑而已!你进去吧,我也要去食堂吃饭了。”队长起身拿起桌上的大檐帽。
侯本福也站起身:“队长,以后需要我帮忙做什么,只管吩咐!我在七监区的时间也是比较充裕的!”
“呵呵!要你帮忙的事那是难免的,需要的时候再找你!”
侯本福走出办公室,穿过寒气混合着阴森的走廊,像往常一样敲了几下“老顽固”办公室的门,接着一把推开,“老顽固”见他进来,刚要送到嘴边的茶杯停在了中途:“本福快来,一晃两个多月没看见你了,”他瞥见侯本福手里的黑塑料袋,“又来给我拜年啦!没这个必要,大家都在坐牢,不兴这些礼节!”
“师傅!我来给你拜年!”
俩师徒坐下喝着茶,聊了一会这两个多月没有见面的情况。“老顽固”难免就要说到冯连升在集训队的狼狈。
“唉!师傅,其实真没必要这样折磨他,包括他被送集训队来严管,都不是我的本意!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报复他……”
“今天他狗日的年夜饭的肉都被别人抢去吃了,后来组长说把自己分到的肉给他吃,他信以为真啦,组长说老子都不够吃,怎么可能给他吃。哈哈哈……”
侯本福听到此,心里一阵莫名的伤感,冯连升心理扭曲,并陷害自己失去了一次减刑机会,但毕竟是同在一个监狱,同在宣教科一起劳改十几年的人,古人不是说百世修得同船渡吗?冯连升的出现,以及他对我侯本福造成的伤害,大概就是一种孽缘因果。想到此,他立起身来,对“老顽固”说了句:“师傅我出去两分钟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