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连升早已惊得呆若木鸡,而贺进财却在假装惊恐地说着:“冯老师我说的帮你把东西做好就是,你给我拿这个来干啥子呢?冯老师你明明知道这个东西……”
周围所有目光,像聚光灯一样,“唰”地集中到僵立当场的冯连升和一脸“惊恐失措”的贺进财身上。墈书君 芜错内容
“干什么的?!”一声暴喝如同惊雷炸开。三门岗值班的年轻干部猛地从岗亭里冲了出来,脸色铁青。他身后的犯人值班员也立刻绷紧了身体,警惕地盯住两人。
“报告干部!”李立强第一个窜了出来,声音洪亮,带着一种急于“伸张正义”的急切,“我们都看见了!清清楚楚!是宣教科这个冯老师,硬是从他自己棉袄里头掏出这东西,非要塞给这位同改!”他手指着冯连升,又指向贺进财,动作幅度大得夸张,“这位同改一直在推,一直说‘不敢要不敢要’,叫他不要这样,东西肯定帮他做好!可冯老师不听,硬塞!结果就摔地上了!”
“对!报告干部!就是这样!”曾勇立刻跟上,语气斩钉截铁,“我们都亲眼所见,是这个同改想把这个东西硬塞给这个同改!”他指指冯连升,又指指贺进财,装作两个他都不认识。
邓超勇则面露嫉恶如仇之色在一旁用力点头,眼神凶狠地瞪着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的冯连升:“报告干部,我从头到尾看得清清楚楚,这个同改”他指指冯连升,又指指贺进财,“他一看见这个同改,就鬼鬼祟祟的把他拉到一边,然后就听这个同改说帮他做啥东西,然后他就把这瓶酒塞给这个同改,这个同改不要,酒就掉地上摔烂了,事情经过就是这样的!”
“不……不是!干部!他们陷害我!他们肯定是串通好的!我根本不认识他!是他硬塞给我的!”冯连升终于从巨大的震惊和恐惧中找回一丝声音,嘶哑地辩解,身体因激动和恐惧而剧烈颤抖,手指着贺进财,又指向李立强等人,语无伦次,“他们……他们是一伙的!”
“放屁!”贺进财立刻跳了起来,脸上是受了天大委屈的愤怒和“沉冤得雪”的激动,“冯连升!你敢做不敢当?你下午还偷偷跟我说,你监室里还藏了一瓶一模一样的!说过两天再给我!你叫我帮他用车间的不锈钢做一把菜刀、一套擂钵!你说等家里下个月来看你时一起带出去!”他转向三门岗值班干部,声音带着“悲愤”,“干部!天地良心!我一样都没给他做!现在我们监区管材料、管私活都管得特别严啊!正因为可能他见我迟迟没有给他做,才买酒给我吧,但是我不敢要,我不会拿我的改造当儿戏!”
“菜刀?擂钵?”干部的瞳孔猛地一缩。私藏酒已是严重违规,若还涉及盗用公家贵重金属材料加工违禁私人物品……性质就更加严重了!他凌厉的目光刀子般剐过冯连升惨无人色的脸。
“我没有!他胡说八道!诬陷!”
“有没有,搜了就知道!”干部的声音冰冷如铁,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他眼神锐利地扫过现场所有人,最后定格在冯连升身上,“冯连升,贺进财,跟我去狱政科!”他又指了指李立强、曾勇、邓超勇和另外几个一直在那儿“看热闹”的犯人,“你们几个都一起来狱政科值班室!”
冯连升顿感无助和绝望,这阵势,分明就是被人陷害,而在场的人都是提供对他不利的证言,没有一个人是帮他说话的。完了——他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字在疯狂旋转。贺进财那番关于“另一瓶酒”和“菜刀擂钵”的指控,像毒蛇一样噬咬着他的神经。
三门岗值班干部拿出手机给狱政科值班干部打完电话,对事件进行简单汇报后后,命令被带进狱政科值班室的所有当事人和证人全部面壁而立,在狱政科干部来询问前不准任何人说一句话,更不准任何人离开狱政科值班室。并安排好内警队三名犯人看守好这些当事人和证人后,这个干部带着另外几个犯人去宣教科监舍对冯连升使用的柜子、桌子和床铺等所有用品进行清查,结果不仅从被子里搜出一瓶和摔碎那瓶一模一样的高度白酒,还从他办公桌抽屉里搜出一百六十元现金。
狱政科值班室灯光惨白,照得人脸上毫无血色。当天值班干部接到三门岗干部电话后十分钟就赶了进来,听完三门岗干部的汇报后,又提审了当事人和现场目击证人。
“报告干部!”李立强第一个开口,声音洪亮,条理清晰,“我们几个刚好路过三门岗,亲眼看见这个同改从棉袄里面掏出一个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