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而且那语气就像是老师训导学生要好好学习一样。
侯本福接过这本小说后带进监室就随手扔在枕边,可是这将近十天来却从来没有翻开过一次,此时他精神养好了,又没别的事,也不忙着起床,就翻开目录看完前面两页每个章节的标题,然后随手翻开中间的一页,这一页被折了角,恰好是其中一个章节的开头,为什么会折角?是洪丽特别提醒他要看这一章吗?他就从头开始看了起来,大量的描写都是围绕苦恋中的男女主人公发生性关系的,笔法细致入微,不仅让他荷尔蒙飙升,心跳加速,身体明显有了反应。手就难以自控地摸着坚挺的命根,脑海里全是洪丽迷人的相貌身姿……。压抑的痛苦和甜蜜的幻想交织于内心,他终于只是苦笑了一下,把体内蹦发出来的欲火压了回去。不能再这样躺在床上了,只有立马起床才能分散注意力。他把这本书放到垫絮下,一个翻身下了床,拿着洗漱用品去了盥洗室。监内打扫卫生兼看管大门的同改听见响动,从大门口跑进盥洗室和他打招呼:“侯老师你睡醒了?!我帮你打了一坨饭,你可以炒蛋炒饭吃。”“哦,谢谢,我这会不吃,一会去宣教大楼吃,我出去还有事。”侯本福一边洗着脸一边和这人说话,“你帮我打的饭你下午吃了吧,不要扔了,我给你两个鸡蛋你下午炒饭吃。”侯本福知道,只要下午能打到新鲜热饭,中午打的饭,基本上都是倒进潲水桶里,侯本福一直就很反感这样的浪费行为,所以他特地说给这个同犯两个鸡蛋炒饭吃。“侯老师,鸡蛋就不用了,我这里也还有几个鸡蛋,下午我就把这坨饭炒蛋炒饭吃。”这同改答应侯本福不扔饭,侯本福也没再说什么,洗漱好了后,他也并不想马上去宣教大楼,他慢悠悠地踱出宣教科监舍大门,见坝子边的法国梧桐树下被树叶筛过的阳光像碎金一般铺撒在地上,忽而有微风吹起几片金黄的梧桐叶轻快地跳跃着,他顺着树荫走了不过几十米,却看见一队被集训的人从集训队走出来,一个个头发被剃得溜光,头上泛着青光,一律埋着头后脑勺朝天,迈着整齐而拘谨的步伐走进操场坝的一个角落。 “立定!”带队的严管组长一声口令,这队人立马立定站在原地,这时才敢把头抬起来,一张张憔悴而忧愁的脸分明是每天出操被太阳晒得黢黑。“整理着装,标齐!”组长又一声令下,这队人立马挪着碎步前后左右对齐并整理好短袖囚服的领子和扭扣。“立正,向右转,其步走!”随着组长的口令,这队人做着连西点军校也望尘莫及的标准动作,迈着视死如归的步伐。侯本福索性站在那儿看他们“操正步”,那个在监内打扫卫生兼看大门的同改拿来一把小椅子:“侯老师你坐,要不要我给你泡杯茶来?”“谢谢谢谢!茶就不泡了!”这时,集训队又出来一队人,也是同样的“操正步”流程。接着入监队也带出来几队新犯。这下操场坝上热闹了,此起彼伏的“立定,向后转,正步走,立定,向右转,齐步走,蹲下,起立,半面向左转”的等口令声和“嗒嗒嗒”的步伐声把原本寂静的大坝子渲染得严肃、紧张而热烈。侯本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气氛了,于是带着欣赏的心情兴致勃勃地看这几队被集训的同改和入监新犯“操正步”。看了一小会,他竟觉得集训队的队列里有两个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竟是在入监队时在盥洗室跟自己“不打不相识”的大块头邓超勇。侯本福提前分到宣教科后十来天,邓超勇分到四车间当锻造学徒,成天就和几百斤重的生铁打交道,侯本福上次减刑的时候,邓超勇也同一批减刑,侯本福还剩将近十年余刑,邓超勇还剩两年余刑,两人因为各忙各的改造不是经常见面,但有事的时候带句口信都会尽力相帮的,而且侯本福在宣教科站住脚后还专门跟邓超勇们四车间的积委会打过招呼请关照他。眼看着还有半年多就自由的人,怎么被关进了集训队呢?侯本福趁他们这队盘腿坐下休息三分钟的时间,立马快步走过去把他们组长叫过来问道:“我看见我四车间那个朋友邓超勇也在‘操正步’,他是啥时候关进来的?为啥子事?”“你说的是那个傻大个邓超勇?昨天晚上你们曾科长关进来的呀,喝酒打架,把他们组长的脑壳打冒烟住院了。”集训队严管组长的语气显然对邓超勇不满,“狗日的有点桀骜,昨天晚上我叫他面壁,不老实,站得东倒西歪的。我打算一会收了操回去好好教训他狗杂毛一顿。”严管组长说着,眼神不住的瞟向邓超勇。“你打算咋个教训他一顿,他是我朋友!再说他还有几个月就满刑的人,你何必跟他结梁子!”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