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
“范老师你放心,这么珍贵的东西,我一定会认真抄写,认真临摹。”侯本福激动地说,“你写的繁体字,我基本上都能认得,就算个别字不认得,联系上下文也能推断出是个什么字。”窗外暮色渐浓,走廊传来开饭的哨声。侯本福这才惊觉,不知不觉已过去了整整一个下午。“范老师,我去小炒部加两个菜,咱们边吃边聊!”他急切地说。作为监狱里“特殊”的存在,他清楚自己的特权——只要不闹得太过分,上下左右的管教干部们根本不会管他窜到别的单位来伙吃伙喝这些小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走到小炒部,还好没打烊,正在收拾炊具的犯人见他来了,热情地打着招呼,收了他五块钱代金券,却炒了三个肉菜给他。他也没多推辞,提着菜说了句“谢谢”便一阵小跑回到“老顽固”办公室。提着热气腾腾的菜返回时,正撞见几个犯人在走廊窃窃私语。“看到没?侯老师居然给老顽固炒菜来!”“听说那老头会邪术,能让人返老还童……”议论声随着他的走近戛然而止,几个人露出讨好的神色与侯本福热情地打着招呼。′x-i\n_t/i·a!n~x`i?x_s-..c_o!m?“老顽固”见侯本福提着香喷喷的菜进来,立刻摆出长辈的架势:“怎么买这么多?浪费!”“留一个菜给你晚上下酒!”侯本福说。“侯老师想得真是周到!”当“老顽固”手中的筷子夹起第一块红烧肉时,他浑浊的眼睛亮了起来。两人边吃边聊,从中医理论到牢狱人生,从养生秘闻到江湖轶事。“知道我为什么选你?”吃饱饭后“老顽固”问。不等侯本福回答,他自顾自说下去,“你有辨证思维力,能看穿事物本质,本性善良正义,理解力接收力都具备,还有就是就是你具备学这门绝技的身心素质和条件,时间和精力,还有不被人盯着你,借题发挥整你。所以这个人很难找,而恰恰遇到你了。”吃完饭又教了几式,已是晚上十点,侯本福才拿着装了那个笔记本和练功腰带的塑料袋往回走。月光洒在监狱围墙上,隐约能看见带刺的电网泛着冷光。他因心情激动而步伐轻快,他知道,从今天起,自己的命运已与这套“养生绝技”紧紧绑在了一起——不仅是为了重振雄风,更是为了传承那即将失传的古老智慧。守卫监狱的武警中队传来一串号声,那是武警的熄灯号,也是监舍区熄灯的时间,这号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侯本福抬头望向天空,繁星点点,恍惚间竟觉得那些闪烁的星光,像是一只只俏皮的眼睛,在欢快地恭喜他即将掌握开启生命奥秘的金钥匙。侯本福站在“老顽固”的办公室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墨汁和茶叶的味道飘浮在空气里。这间办公室是集训队的宣鼓和“三课”办公室,但由于其他的宣鼓员都是兼职的,而“三课”这一块,只有“老顽固”是监狱“塑新学校”聘请的文化教员,集训队又没开设技术课,政治课是干部担任教员,所以这间办公室几乎就是“老顽固”的专用办公室,他一天在里面喝喝茶,写写毛笔字,有时也写两首打油诗或是一篇短文。这间办公室采光不好,成天都只能开着电灯,灯光把整个房间成天都渲染成淡淡的桔色。“老顽固”清瘦的脸在桔色灯光下显得冷峻而漠然,仿佛写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侯老师,把裤子脱下来,我得先看看你底子。”侯本福尴尬地笑着,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作为宣教科备受尊敬的老师,他从未想过会在这样局促的场景下与一名年迈的“手下”对峙。而“老顽固”似乎早已料到他的难为情,慢悠悠端起搪瓷缸抿了口浓茶,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当年我们旅长求了我三个月,我才肯教他这玩意儿。当时还有几个当官的要我教他们,我一个都没教。不瞒你说,就是监狱里想学我这个绝技的领导、干部从来就没有断过。可是对不起,不是我选中的人我就是不教!”话音未落,“老顽固”突然站起身。褪色的蓝布裤的裆部骤然撑起帐篷,布料随着某种节奏微微起伏。侯本福瞳孔猛地收缩——这哪像是七十五岁老人能有的状态?更令人震惊的是,不过两分钟,帐篷便悄然落下,可当“老顽固”轻喝一声“再启”,布料竟又再度隆起,如同被无形之手操控的提线木偶。“我这把年纪,蹲监牢吃馊饭,还能有这本事。”“老顽固”用布满老茧的手指敲了敲桌面,“你今年三十,晨勃怕是都没以前硬实了吧?”这话像根细针,精准扎进侯本福心底最隐秘的角落。确实,最近一年他总在清晨醒来时,对着疲软的下身暗自叹息,那些曾经旺盛的生命力,正如同指间沙般悄然流逝。见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