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监狱更感兴趣。
“老顽固”用小刀划开茶叶包装盒上的塑料薄膜,揭开盖子,取出其中一个小盒,揭开盖子,拿出里面的一个小纸球,剥开表面的纸,里面的茶叶终于露出来,他递到侯本福鼻子上让他闻闻味道咋样。侯本福鼻子吸了吸说:“香!陈年老树茶的香气。”“老顽固”也凑到自己鼻子跟前闻了闻:“的确香,应该泡好后的口感也不差。”他将茶放进一个紫砂壶里,从塑料桶里舀一瓢水倒进去,“这种茶必须要煮着喝,不然出不来那味。”说完,他点燃酒精炉,“他们说我在这坐了四十多年,其实不是的,我出去过,一九七五年最后一批特赦出去的,出去八年,一九八三年又被弄进来了,就是那几年和以前的一些同仁们联系上了。唉!这辈子就这坐牢的命了。”“你那些同仁多半都去台湾了吧?”侯本福对那段历史和那些人比较好奇。 “应该说多半都死了,战场上死了,有十几个被弄进来改造,一九五九年基本上都放出去了,有四、五个跟着跑去台湾了。我呢,关进来一直和干部对着干,说我顽固不化,不放我。不然咋个叫我‘老顽固’呢?这个外号还是以前那个狱政股长在批斗我的大会上给我取的,呵呵呵,这辈子他妈妈的就老死牢房算了。”“哦!你中途出去过八年,后来又被抓进来,是以啥罪名呢?”侯本福好奇地问道。“反革命罪!我这种人,不用说肯定不会有其它罪!”说起这些,他都是无所谓地淡淡地笑着,“我是二等正中校军医,就是团副军衔的军医。”“老顽固”将烧好的茶倒了一杯递到侯本福面前:“侯老师,你今天来找我,是为你肾结石的事吧?要我帮你开药方?”侯本福惊讶地看着“老顽固”:“范老师你咋个晓得?”“前几天我说去找你帮我看两篇稿子,我们队里面的积委主任说你肾结石发了在住院。”“是的是的,你们积委主任去医院看过我!”侯本福说。“我没去看你,理解一下,不为别的,有好几个月没接见了,又没收到汇款,理解一下。”“老顽固”拍拍自己的上衣袋,意思是囊中羞涩。侯本福答道:“范老师你说啥话呢,君子之交淡如水,不必在意去医院看我还是不去看我这种小事。没事时各自安好,有事时说一声,能相帮就相帮一下,你看,我不是来麻烦你了吗。我不过是输几天液,你不去看我还好,一去看我我就会想是啥绝症要惊动团副军医,哈哈哈……”“老顽固”被侯本福的话逗笑起来:“哈哈哈,有道理有道理!不是我吹牛,不管是过去在军队里还是后来被关进来,我不愿看病的人,就是拿枪抵着我,拿钱来砸我,我也不买账!”“这个我早有耳闻,不是谁都能请得动你的,这就是有本事的人的骨气。再说了,我今天来找你,比你去看我的作用可大多了啊!”侯本福说着,从衣袋里摸出医院诊断书给“老顽固”看。“老顽固”拿起诊断书看了一眼:“右肾两颗结石,一颗直径超六毫米,有点大,另一颗小。”他翻起侯本福眼睑看了看,又摸了摸脉,再用一只手掌盖在他右腰部,另一只手握拳轻轻捶击。问了侯本福两个所有医生都会问的常规问题,然后很自信里说:“侯老师,我开一个中药方子给你,你请干部帮你在外面照这个方子抓三副同样的药进来熬水喝,喝完这三副药,不敢说百分之百,但我敢说百分之九十的把握,你的两颗肾结石都排干净!”“我早就听说范老师医术高明药到病除,所以今天特来麻烦你老!”侯本福见“老顽固”这么自信,自己心里也陡然间轻松许多。“老顽固”接着交代:“第一副药喝完以后,你用个玻璃杯子接尿,你可能会看到一些细小的颗粒状渣滓,那是结石被化掉后开始排除了。当第三副药都吃完了,就再也看不到这样的渣滓,说明结石完全排干净了。”他说这话时还自信满满地接连点着头,“排石的时候可能会伴有稍微胀痛和血尿,这都是正常的情况,不必惊慌,坚持吃药就是!”拿了药方,又喝了两杯茶,与“老顽固”再聊了些过去的事,侯本福便要告辞。“老顽固”却拉住侯本福压低声音说道:“侯老师帮我个忙行不行?”“范老师请讲,我侯本福能帮的事一定帮!”侯本福见“老顽固”的神态,知道不是什么容易帮的忙。“帮我买斤把酒来过一下瘾,不要瓶装的品牌酒,散酒就可以。有钱的时候都是请队里的干部帮我买酒,最近好久没过瘾了。如果不方便就算了。”他拍了拍侯本福的肩,“侯老师你放心吧,我喝点酒不会有事的,他们对我喝点酒的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侯本福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