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富安镇拐卖的那个姑娘就是他的亲妹妹。”
苟明俊此话一出,无异于一颗重磅炸弹,一下子把朱建河和王秀波震得脑袋嗡嗡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特别是朱建河的眼睛瞪得滚圆,那模样就像见到了世上最可怕的东西,恐怖又惊悚。王秀波也是一脸的震惊,嘴巴张得大大的,半天合不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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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建河此时此刻才明白许凡兵为什么一直对他爱搭不理,态度冷淡得像冰窖。有时许凡兵和其他难友聊得热火朝天,可只要他朱建河一靠近,许凡兵就会立刻起身离开,就好像他身上带着某种令人厌恶的病菌。他主动搭话的时候,许凡兵也总是装作没听见,眼神中透着明显的不友好。朱建河一直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许凡兵,直到此刻,他才终于恍然大悟,原来一切的根源竟是如此。
苟明俊看着朱建河和王秀波的反应,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他故意在这个时候当面挑明这件事,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啪啪响,无非就是想挑拨朱建河与许凡兵之间的关系,让他们自相残杀,自己一边看好戏。
许凡兵怒气未消,指着朱建河,脸涨得通红,大声骂道:“朱建河你这个该千刀万剐的杂种!那天你进来的时候,要不是龙头大哥侯主任劝我,不把你打个半死老子就不是人!”
侯本福坐在一旁,微闭着双眼,就像一尊沉默的雕像。他其实将这一切都听在了耳中,但却装作没听见许凡兵骂朱建河。朱建河刚进来的时候,他之所以拦住许凡兵,不让他发作,是因为他清楚地知道,这层窗户纸一旦捅破,两人之间必定会陷入无休止的针锋相对,矛盾会不断升级,甚至可能引发难以收拾的局面。可如今,这层纸既然已经被苟明俊捅破了,而且他们这群同案都已经接受了判决,事情也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让许凡兵出出这口压抑了许久的恶气,又何尝不是人之常情呢?而且他也知道,凭许凡兵的性格,无非也就是出口骂骂解解气而已,只有朱建河不还口激怒许凡兵,许凡兵是不会出手打朱建河的。而分析朱建河的心态,明知自己理亏,而且戴着脚镣手铐,加之也并不是那种性格暴烈的人,大抵也只是隐忍吧。事态也正如侯本福所料,许凡兵骂了一通见朱建河并未还口也就没再继续骂下去,只是时不时怒目圆睁地瞪朱建河几眼。′q!u.k\a`n\s~h+u¨w?u′.+c,o^m*而朱建河则只顾想着他被枪毙后老婆是别人的啦,小孩子没人管啦而不停的流泪伤悲。
大家都坐在各自的铺位上,眼神闪烁不定,谁也不敢轻易出声。侯本福就坐在一旁,他眉头微皱,双唇紧闭,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只是静静地听着这一切,一言不发。见侯本福都没有吭声,其他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出,整个监室里除了许凡兵的叫骂声,便是一片死寂。
终于,许凡兵骂累了,他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自己的铺位上。监室里瞬间安静下来,紧接着,传来朱建河时断时续的“呜呜呜”哭声,那哭声在这安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凄凉,让人听着心里直发酸。
侯本福实在受不了这压抑得让人窒息的气氛,为了打破这死一般的沉默,他站起身来,故意慢悠悠地朝着马坑走去,准备解个小手。路过梁真贵的铺位前时,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伸手掀起梁真贵的被角,脸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打趣道:“梁老先生,一天吃不下饭,只喝得下水,都已经三十几天了,这是要变神仙了吗?”
这话一出口,原本沉闷的监室里顿时响起一阵“呵呵呵”的笑声。大家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迫不及待地用这笑声来驱散心中的压抑。那笑声或高或低,或长或短,虽然带着些刻意,但也让监室的气氛一瞬间就从死寂里活跃起来了。
梁真贵躺在铺位上,气若游丝,有气无力地说道:“刚才听许凡兵老弟骂朱建河啊,骂的该骂,忍的也该忍。结私仇,犯国法,你不骂他国法也要收拾他。”他说话的时候,眼睛微微眯着,脸上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淡然。
侯本福听了,又半是认真半是打趣地回应道:“嘢,梁老先生饿了个多月了,脑筋还这么清醒哩。”这话再次引得大家一阵附和的笑声。
其实,梁真贵假绝食的事,监室里的每个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大家都看到侯本福经常偷偷给他饭食,并在其他人面前替他遮掩。所以,即便大家都看穿了这个秘密,也都默契地选择不去戳穿他。毕竟,在这冰冷的监室里,这份心照不宣的善意,也算是给彼此带来了一丝温暖。
吃过下午饭后,何指导员和淳所长把侯本福叫出去谈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