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身契买来。切记要好生说话,也别怕银子,不可强逼的。”
贺赟连连点头称是:“我明白,定会好言相商,不叫大爷为难的。”
说完了汪厨娘这事儿,姜念便让贺赟、孟氏、封氏告退。
待贺赟领着孟氏、封氏退下后,书房内只剩姜念与元春二人。
元春亲自为姜念续了茶,嫣然笑道:“不想大爷竟对庖厨之事这般上心的。”
姜念回以温和一笑:“咱们家虽有姚氏这个专职的厨娘,又有封氏管着厨房,但二人的手艺比起那汪厨娘,终究差了不少。”
他轻啜一口香茗,继续道:“我之所以要买这擅长江南菜式的汪厨娘进来,一则因我自小在江宁长大,吃惯了那边的饮食;二则……”
说着他抬眼望向元春,声音变得格外温柔:“我晓得夫人也是爱吃江南菜式的。”
元春听到这话儿,纤指不觉抚上腕间的翡翠镯子,眼中泛起一丝感动:“谢大爷挂念……”声音轻柔似三月柳絮。
她不由想起,此番出阁前,府上老太太还关心到了她嫁入姜家后的饮食,担心她在这块儿不惯的。呵,倒是老太太多虑了。
这般想着,元春唇边不觉漾起一抹浅笑,恰似桂般恬淡宜人。
姜念这番话倒是不假的。他自幼长于江宁,口味自然偏重南味。而荣国府祖籍江宁,府上的厨子最擅长的就是金陵风味,元春从小吃到大,自然也是偏爱江南菜式。
因窗户开着,此时一阵春风从窗外吹进,在姜念脸上拂出了一片清凉。
姜念又将手中的青瓷盖碗轻轻一合,并轻轻放在了书案上,心中暗想:“凭我如今的身份名声,再加上我的气运,不过是买人家酒楼帮厨的厨娘进来罢了,又不是要挖人家掌勺的主厨,想来应该会顺利。那‘江南居’的东家若是个明白人,该不会推拒此事,而是会趁机与我结交。”
接着,姜念才单独向元春简单问了问贺礼登记、谢帖回礼之事,元春微笑着一一回应。 姜念听罢点头,笑道:“如今我有了夫人,这家务上可省心省力了。夫人既如此贤惠周到,明日回门之事,也劳夫人安排仔细了。”
元春听了这话儿自然欢喜,才大婚第二日,就得丈夫这般赞赏了。
她抿了抿下唇,笑道:“回门之事,不用大爷吩咐,我也会妥善打点。荣府那边的老太太、老爷、太太们,必是盼着大爷陪我回门的。”
据“三日回门”之礼,大婚第三日为回门日,也就是归宁。意味着,明日姜念便要与元春一起“回门”荣国府。
姜念见元春应答得体,处事周全,心中不由冒出了一个词:内助之贤。
内助之贤,意思是妻子能够帮助丈夫,使丈夫的事业等方面有进展,增加丈夫在社会上的地位。
姜念知道,若他的正妻是贤内助,不仅能帮他好好管理家务,让他省心省力,也有利于他的事业,确切地说,是帝业!
虽说今日才是大婚第二日,他就已认为,元春应该会是一个贤内助了。
不过他也知道,纵然元春是贤内助,以后随着他家里的女眷多了,下人多了,随着他的事业大了,家务上还是难免会起波澜,会有各种争权夺利……
思及此,他眉头微蹙,但很快又舒展开来,只温声道:“有夫人操持,我就放心了。”
元春见他神色似有深意,却未多问,只柔声道:“大爷年轻有为,勉力上进,家中这些琐事原该我来料理,若是我连这些都料理不好,又怎配为大爷的……大爷的……”
说到这里,忽然害臊地住了口。
姜念笑问:“怎配为我的什么?”
元春轻“呸”一声:“我偏不说,不打扰大爷习学上进了。”
说完便转身退出了书房,不忘将房门轻轻阖上。
姜念留在书房内,铺开一张泾县曹氏贡宣。这泾县曹氏贡宣,便是此前泰顺帝赏赐他的,质如冰翼,色含云青,迎光可见帘纹如织。
姜念援笔濡墨,临了一篇《兰亭集序》。他运笔沉稳,字字如行云流水,墨色浓淡相宜,竟似有了二三分王右军的风骨。
练了两刻钟的书法后,姜念搁下了笔,揉了揉手腕,起身走出书房。
他刚打开书房的门,恰见喜鹊正走进堂屋,见他忽然从书房出来,喜鹊忙垂首侍立在门边,眼睛偷瞄着他。
姜念对喜鹊道:“我要歇晌了,我歇晌时,这正房里不许吵闹的。”
喜鹊“哦”了一声:“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