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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满脸褶皱的老者瓮声瓮气地说，浑浊的眼睛里闪着贪婪的光，

“要我说，得讲条件！他们要咱们的人当枪使，总得给些实在好处。粮食、棉衣、银子…… 少一样都免谈！”

“还有枪！”

最左侧的老者猛地拍了下桌子，

“上次熙洽带回来的那几杆破枪，还不如咱们祖辈传下来的弓箭管用。要投靠，就得让日本人给咱们配齐好家伙，最好再派几个教官来，把咱们的子弟练起来 ， 将来这关外的地盘，说不定还有咱们一份！”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先前对熙洽的不满早已抛到脑后，满脑子都是投靠日本人能捞到的好处。

没人提那些被当作 “补充” 的汉奴曾是何许人，没人想过投靠外敌会背上怎样的骂名，更没人算过日本人的狼子野心。

他们眼里只有库房里的银子、过冬的粮食、能耀武扬威的枪械，仿佛只要伸出手，日本人就会把好处乖乖奉上。

“依我看，”

摩挲扳指的老者忽然压低声音，眼里闪过一丝阴狠，

“日本人要的是咱们的名头，咱们要的是实打实的好处。先拖着，让熙洽去跟他们谈，把条件往死里抬！

他们急着要咱们出面稳住关外的旗人，肯定舍不得撒手。

等拿到足够的粮食和银子，再看风向 ，若是日本人势大，咱们就顺水推舟；若是他们顶不住，咱们关起谷门继续当咱们的土皇帝，谁也奈何不了！”

“好主意！”

其余几人纷纷附和，脸上露出心照不宣的笑。

那笑容里没有丝毫对家国的考量，只有一群困在山谷里的蛀虫，盘算着如何用祖宗的名声和百姓的血肉，换取最后一点苟延残喘的奢靡。

廊下的熙洽听得真切，脚步顿了顿，后背沁出一层冷汗。

他原以为这些老东西只是顽固，却没料到竟贪婪昏聩到这种地步 。

他们哪是在商量 “投靠”，分明是想把自己当筹码，跟日本人讨价还价！他咬了咬牙，加快脚步走出这压抑的院落，心里只剩一个念头：

这群蠢货，迟早要把所有人都拖进地狱！

要不是许要这些老不死的配合日本人的计划，熙洽恨不得现在就带兵，屠了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