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梦瑶婚礼的前夕到了。
沈城的夜晚依旧繁华,街道上灯火通明,车流如织。我坐在酒店的包厢里,面前是一桌精致的菜肴,却毫无胃口。爸妈坐在我对面,气氛有些沉闷。
妈妈夹了一筷子菜放到我碗里,语气里带着担忧:“囡囡呀,你为什么要跑英国去的呀?三年啊,不是几个月。那么远的地方,你一个人怎么行?”
我低着头,筷子在碗里拨弄着,却没有吃一口。这段时间,我的情绪一直很低落,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了,连说话的欲望都没有。
见我不说话,爸爸的脸色沉了下来,声音里带着一丝严厉:“徐子墨,你是因为梦瑶要结婚了,才去的吧?”
我的心猛地一颤,手指紧紧攥住筷子,指节发白。情绪像是被点燃的引线,瞬间在胸口炸开。我抬起头,脸上的表情再也掩饰不住,眼里满是压抑的痛苦。
爸爸冷冷地看着我,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告诉你,你别想。陈梦瑶的对象正是我介绍的,你别以为出国我们就会同意你的那点心思。”
我愣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原来,这一切都是爸爸的安排?原来,梦瑶的未婚夫,是他介绍的?
我忽然笑了,笑得有些凄凉,眼泪却不争气地涌了出来:“谢谢你啊,爸。你让我永失我爱啊。你就守着你的传统过吧,我以后不会与你再见。”
爸爸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声音里带着怒意:“徐子墨,你看看你还是你吗?你俩在一起有违世俗!你如果执意如此,我会停了你所有卡。没有家里的支撑,你能完成你的梦想吗?”
梦想?我摇了摇头,笑得更加苦涩:“梦啊,我不要了。年少时的梦,到如今是瑶瑶给我的。她离我而去,我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哈哈哈……”
我站起身,推开椅子,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包厢。身后传来妈妈的呼喊声,但我没有停下,径直走出了酒店。
夜风冷冽,吹在脸上,却吹不散我心中的压抑。我坐进车里,发动引擎,车子在街道上疾驰。车窗外的灯光模糊成一片,像是被泪水浸染的世界。
我掏出手机,拨通了王琳的电话:“出来喝两杯吧。”
王琳很快赶来了,刚上车,她就察觉到我的不对劲,小心翼翼地问道:“子墨,你怎么了?”
我握着方向盘,声音沙哑:“今天的事,我……我撑不住了。”我简单地将饭桌上的对话告诉了她,每说一句,心里的痛就加深一分。
王琳沉默了片刻,轻声安慰道:“子墨,你别这样,事情总会有转机的……
我摇了摇头,心脏忽然一阵剧烈的绞痛,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我咬紧牙关,勉强将车停在路边,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冷汗。
“子墨,徐子墨,你怎么了?”王琳的声音里带着惊慌。
我想回答她,却发现自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眼前的世界开始旋转,黑暗像是潮水般涌来。我听到王琳焦急的呼喊声,但声音越来越远,最后彻底消失在了黑暗中。
我被送到医院后,急救室的灯亮得刺眼。王琳站在走廊里,双手紧紧攥着手机,脸色苍白。她的心跳得飞快,脑子里一片混乱,耳边还回荡着医生刚才的话:“病人是极度心理情绪波动引起的休克,需要进一步观察。”
“怎么会这样……”王琳喃喃自语,眼眶有些发红。她从未见过我如此失控,更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就在这时,赵娜匆匆赶到了医院。她气喘吁吁地跑到王琳面前,急切地问道:“子墨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王琳摇了摇头,声音有些颤抖:“还在抢救,医生说是情绪波动太大引起的休克……都怪梦瑶!要不是她,子墨怎么会变成这样!”
赵娜皱了皱眉,试图安抚王琳的情绪:“你先别急,事情还没弄清楚,别乱怪人。”
“我没乱怪!”王琳的声音陡然提高,眼里满是愤怒,“要不是梦瑶要结婚,子墨怎么会这么痛苦?我要给她打电话,让她知道她做了什么!”
赵娜想拦住她,但王琳已经拨通了梦瑶的电话。然而,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忙线的提示音。王琳愣了一下,随即冷笑一声:“呵,拉黑我了?真是好样的!”
她不甘心,又拨通了陆云姐的电话。电话接通后,王琳直接说道:“陆云姐,你能联系到梦瑶吗?她怎么把我和徐子墨拉黑了?”
陆云姐的声音有些疑惑:“王琳,你到底什么事?我还在和梦瑶彩排婚礼呢,忙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