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这些议论,更加有了底气和勇气,说话也更加流利洪亮了:“我想办法自救,脱出绑窝后,马上去住建委反映情况,替中林建筑集团和林总开脱责任。”
我没有把郭欣然打电话救我的事说出来,替她保密。
“住建委有关人员告诉我,有人昨天打电话给他,要求加重处罚总包的中林建筑集团。我说,打桩老板陆永兴自己承认,他在所有打桩工地上,都是这样偷工减料的,所以这件事与总包公司的管理没有太大关系。”
“我申辩后,那个负责人答应把我的要求,向有关领导如实反映。”
说到这里,我拿出手机,按出里面一条微信,扬给大家看:“昨天晚上,我发微信问了这个领导,他回复了我,我把它念给你们听一下。”
我看着手机上的微信念道:“你好,你反映的情况和提出的要求,我提交到市住建委领导班子会上进行了讨论,觉得你反映的情况属实,要求也合理,所以这次只对桩基单位作出处罚,不对总包单位作处分,也不取消中林建筑集团在这个工程上的总包资格。”
我念着这条微信时,会议室里的人都向我投来赞许的目光。
包伟华三人却尴尬得脸色发黑,两手发抖,面面相觑。
沙宏斌更是脸如死灰,瘫坐在椅子里,像死人一样。
林晓曦见我的话一下子扭转了被动挨打的局面,立刻向我投来感激的目光。
我得到她的鼓励,说得更加起劲:“所以,刚才包总说,我们公司的建筑资质要降级,还要取消招投标资格,那都是沙宏斌为了夺权而编造的谎话。”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只有我一个人激动有力的声音:“可沙宏斌也太没有头脑了,他要求有关部门对中林建筑集团进行处罚,他是主管建筑这块的负责人,要追究领导责任,也应该主要是他的责任,怎么就只让林总承担责任呢?”
“对呀,他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有人小声附和了一句。
“不是没有想到,而是只想夺权,不顾一切了,也应该叫权令智昏吧?”
我没有等大家有所反应,就继续说下去:“这件事做好,我再去调查沙宏斌等人吃回扣的事,又录到了一个人无意间说出来的口供,我这就播放给大家听一听。”
沙宏斌和郭宏亮一听,更加吓得脸如死灰,两手乱抖。
但我不能心慈手软。
我知道,对敌人的心慈手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因为我不把他们搞倒,他们就会搞我。
我不顾郭宏亮让我替他保密的目光,把手机里女会计黄玉红的声音放给大家听。
但我没有说出她的名字和职务,也替她保密了一下:“东华广场桩基工程的介绍人是沙宏斌,他问陆老板要了四个点的中介费。”
“什么?四个点?”
“这也太多了吧?心好黑啊!”
有些人轻声惊呼。
我又说道:“把分包合同签出去的,是建筑集团总裁郭宏亮,他问陆老板要了一个点的回扣。”
“啊。”
又有人惊叫起来:“真的个个都在捞好处!”
“这样下去,公司都要被他们捞光了。”
我又如实说道:“但他们在事发后,知道这是不对的,就把已经收的钱,退还给了陆永兴。”
说着我把黄玉红后面说的话也播放给大家听。
沙宏斌和郭宏亮一听,都像见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眼睛猛地一亮。
沙宏斌垂死挣扎一般看向朱锦兴,振起精神喊了一声:“退了,就不算犯罪。”
我也看向朱锦兴问道:“朱部长,你是负责纪检监察工作的,应该知道贪贿犯罪的有关规定,他们退了贪捞的钱,算不算犯罪?”
朱锦兴脸皮尴尬地扭动着,看了包伟华一眼,有些畏惧地含糊道:“退了钱,就不算犯罪了吧?”
我提着嘴角玩味一笑:“好,你也替沙宏斌说话,那我就再说一个事实,可以证明你们为什么都替沙宏斌说话。”
“这次你们到中海来开会,是不是沙宏斌请你们来的?”
包伟华三人都惊呆。
然后个个怒不可遏,包伟华更是气得脸色发紫,正要发飚,我索性辖出去了,最多被开除,就不顾一切地说道:“不然,沙宏斌昨天为你们接风洗尘,设豪宴招待你们,为什么没请公司其他领导参加?连总裁林晓曦也被排除在外。”
“除了沙宏斌让美女陪酒陪睡外,还给了你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