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入威压范围,崔廉立刻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力量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仿佛那方隐匿在鹅黄色围帐后的石台是一头注视猎物的猛虎。00小税王 蕞鑫漳劫埂鑫快
脚步踏下,手中玉符悄然放出一丝微绿色的柔和霞光,缠绕在崔廉的体表。那霞光立在身前,好似一只独角,威压如水压来却被霞光寸寸分开,只闻得花花花,冲开明路。
威压虽被玉符分开,然仍有残余落在崔廉身上,崔廉忙是运动体内功法,将周天运作,象征着鬼道的黑灰色炁韵如开闸流水般不休止的涌出抵消着透射而在的威压。
不多时,崔廉便已满头大汗,腿脚难行。
崔廉咬紧牙关,每一步都如同踏在刀尖之上。那残余的威压透过玉符的防护,如细针流雨刺入经脉,令周身气血翻涌,不觉间已是热汗淋漓。
“崔廉不会有事吧!”张宁宁在后面看着,心底不由生出几分担忧。
李简环抱双臂,眉头紧蹙,一言不发,藏在臂弯下的双手不禁暗暗握紧,隐隐泛白,
他亦是没有多大的把握。
忽然,围帐无风自动,石台方向传来一声如低沉虎啸般的轰响,强悍的威压波动从台上喷涌而出,一个照面就将崔廉推出数步。
四散的威压更是向四周荡开,扫在周遭那些天长观的弟子身上,其中不少人脸上都为之一白。
单嗣同忙是喝道,“登堂境以下的,全部撤离此处,去下院外围驻守,登堂境的后退五步,不要被波及到!”
一声令下,周遭围观的弟子瞬间少了九成,留下的也就剩了不足十人。除了单嗣同,李简和张宁宁三人外纷纷退离数步,停在了不远处眺望,眼中或多或少都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期盼。
李简让天长观折了面子,天长观的人自然也不希望李简的弟子能够真的在自己门中宝贝处得到好处,都在期盼着崔廉能在长春台上吃些大亏,纵使不死也得落个大伤。珊芭看书蛧 耕芯罪全
张宁宁在长春台持续散发的外层威压下也不甚好受,体内八种炁韵不断交织溢出,与威压不断撞击抵消,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张宁宁,你只有登堂境,就站在这只能白加消耗,往后稍稍吧!”李简目视前方的崔廉轻声嘱咐道。
张宁宁却是轻轻摇头,“我再站会儿!这些天长观的家伙看人都不藏事的,我要退了,还不知道他们该怎么嘲讽呢!我就从这儿站着,能挺什么时候,就到什么时候!”
李简闻言也只好默许,目光也在崔廉身上更加凝聚。
长春台下崔廉脚步踌踌,浑身上下均已被热汗浸透,每迈一步都好似抬起百斤铅锤,汗水沿着鬓角,噼里啪啦不断砸落在地上,锤出道道浅坑。
足足一刻钟的时间,不足五十米的路程终于到了终点。
当崔廉的脚踏上长春台的台阶,向四周释放的威压随之一凝,而后如鲸吸牛饮般快速倒灌而回,裹挟着大量的空气聚在石台正上方的三尺之地,好似一方擎天的方柱。
崔廉顶着更加纯粹的威压,艰难的钻入围帐,几乎是爬着爬进了台上的浅坑。坐下相当容易,因为有外力下压,坐直却不容易,亦是因为有外力下压。
脱下衣服的过程无比艰难,每一根手指上都似乎坠着铅块,崔廉只能趴在台上以一种蠕动的方式将外衣一层层褪下,只留下一条单薄的底裤。
随着衣服被一脚踹出围帐,顺着倾斜的台面滑下,崔廉也艰难的在台上的小坑下席坐了下来。
拿至台上的玉符此刻翠光耀耀,竟毫无依靠的悬浮了起来,霞光包裹崔廉的体表,消融着台上的威压,崔廉这才勉强能够坐的直一些。?c¨h`a_n~g′k′s¢.+c~o/m_
“看来崔廉已经准备好了!”李简转头看向单嗣同,“单老前辈可以开始了!”
单嗣同点头,自怀中取出一枚巴掌大小的玉佩,嗑破舌尖啐出一口精血,玉佩霎时绽放出刺目的金光,如同一轮微缩的太阳悬于掌心。
“出阳神!”
单嗣同猛的壮喝,胡须无风而起,一道虚幻的人影自体内快速剥离而出,立在阳光下迅速就凝成了实质,俨然是单嗣同的模样,不过这道人影光下无影,也似没有重量般悬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