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爱丽丝小姐,您还有一件急需解决的大事,在匹诺曹这场游戏的结束之后。”
孽蜥举起军刀,隔着一堵墙壁遥遥指向了对面,那是主卧的方向,
“与本场的游戏无关,最大的危险是那边的人。”
主卧是奥尔菲斯沉睡的房间,他早在匹诺曹游戏开始不久后,就因为湖景村的后遗症陷入了昏迷,生命危急到让巴尔克都感到绝望。
爱丽丝一直在努力压下去的担忧被猛然挑起,她脸上的肌肉抽动着,难以控制地流露出了几分害怕。
她怕听到孽蜥冷酷无情的话语,怕听到他说什么斩草除根。
“不要害怕。”
孽蜥扭过头,居然一眼看穿了爱丽丝的心中所想,缓声道,
“我不是要杀他,我也不会杀他,没必要。”
“恰恰相反,我知道他快死了,这种发展没有超出我们的预期,毕竟他的……在祂手上。”
爱丽丝拧起眉,“什么意思?”
孽蜥凝视着爱丽丝,他瞳孔倒影中的爱丽丝不过是个普通人,而非他在过去时看到的那个戴着冠冕的沉静背影。
这让他多了几分耐心,从容道:
“如果我说您早就已经料到了最大的危机所在,并且已经做好了准备呢?这么大的隐雷,没办法忽视啊。”
“为了应付这种情况,我们商量好了会在合适的节点主动引爆这场危机。”
“太早不行,您身边没有足够的助力,太晚也不行,祂的慈悲转瞬即逝,黑猫的脑袋最捉摸不透。”
卢基诺颔首,
“算来算去,湖景村是最合适的地点。托ab两组游戏的福,爱丽丝小姐,所有人都应约而至,在他们该在的位置上了。”
爱丽丝心跳加快,不是害怕,而是紧张,期待,又有几分不太明白的惶恐。
她声音干涩,试探着问:“比如说呢?”
“湖景村的水仍然在往外流,恕我直言,匹诺曹这场游戏中,亦有着高维度的力量参与。”
孽蜥将刀尖一转,点着数,
“比如说我,比如说那位先知。”
“我在探寻进化真理的道路上,一路变成这副帅气模样,是因为祂的泽被。”
“那位先知会来到此处,也有他心心念念的自然与命运的影子。”
“但在匹诺曹之前,湖景村的那场献祭,亦吸引来了坠湖的祭司,唤醒沉默的深潜者。时至今日,恶鬼的面具仍然在湖上漂泊。”
“坠湖的祭司……”
爱丽丝低声道,
“我一直一直都记得,偶尔在梦里还会梦见,菲欧娜小姐掉进那片湖泊时的样子,我很害怕,我觉得她已经……”
“她没有死。”
孽蜥轻声道,
“这些安排是没办法遮掩过祂们眼睛的。但只要戏剧的发展符合逻辑,祂就会对一些小动作保持沉默。”
“不知您是否还记得湖景村的神明圣所?”
“卡尔克萨的投影,一座同时存在‘过去’,‘现在’,与‘未来’的幻梦之城。”
“坠入湖中对菲欧娜小姐而言没有生命危险,这不过是个滞留卡尔克萨的理由,一根让她名正言顺取回利用‘异位坍缩’寄存那些东西的引子。”
孽蜥话音未落,窗帘猛然摇动,风一下子狂暴起来。
他毫不在意,长舌舔舐着手臂上的残缺鳞片,那是教授曾经因好奇扣下来的“瑕疵点”,
“无论多少次,因为他的野望,我注定诞生。所以,你们选了我做最后一块拼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