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妥了。”
秦起点头,走到帐外,看着士兵们收拾行装。
乡军的士兵们在修补盾牌,玄甲军在给战马刷毛,赤羽军的弩手在擦拭箭矢,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打赢仗的轻松,却没人喧哗。
经历了观澜城的炮战、追袭的疲惫,这支军队早已褪去浮躁,多了沉稳。
“将军,京师传来消息,陛下……要亲自在城门迎接您班师。”
亲兵递上密信,语气带着兴奋。
秦起接过密信,却没什么笑意。他想起平定光明会时,皇帝暗中让洪野学他军制的事。
想起“功高震主”四个字,在心里沉得发重。
这场胜仗,是荣耀,也是枷锁。
“知道了。”
他将密信收起,对姜雄道。
“让司马腾带着会州旧部,跟咱们一起回京师。他父亲的灵柩应该快到了,正好……让他在京师受封。”
姜雄一愣:“将军您的功劳……”
“功劳是会州百姓的,是司马老将军的。”
秦起望着会州的方向,那里炊烟袅袅,百姓们已经开始复耕。
“京师的封赏,要掂量着拿。”
出发那日,临雍城的百姓自发跪在路边,捧着刚蒸好的馒头、煮好的鸡蛋往士兵手里塞。
一个老妪抓住秦起的马缰,眼泪直流:“秦将军,您可得常回来看看啊!我们给您立了长生牌,日日盼您平安!”
秦起弯腰接过馒头,对老妪道:“好好种地,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队伍缓缓启程,玄甲军开路,赤羽军殿后,中间是押着赵衍等将官的囚车,以及秦赵两国的使者。
阳光洒在队伍上,甲胄反光,旗帜飘扬,却掩不住秦起眼底的凝重。
他知道,会州的仗打完了,但京师的仗,才刚刚开始。
风从会州吹向京师,带着泥土的气息,也带着看不见的暗流。
秦起勒紧缰绳,看着前路漫漫,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该来的,总会来。
他已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