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说多不多, 说少也不少, 要安排落脚地, 要解决身份问题, 还要制定新的行事规则。 以后, 是继续听你的指挥, 还是直接带他们去见傅老? 是自成一派, 组建一个小团队, 还是彻底加入傅系, 成为傅系的人? 现在可不比在苏城的时候, 不能再像以前那样, 随心所欲, 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齐明顿了顿, 声音压得更低了几分,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还有, 也要考虑大家的想法, 兄弟们跟着我们, 在外面风餐露宿, 吃了这么久的苦, 好不容易才能过上几天平静日子, 要是现在进了内城, 情况未明, 前途未卜, 依旧是朝不保夕, 甚至更加危险...... 那些人, 可是有前科的, 能把二十多万人的庞大队伍, 硬生生地给拆得四分五裂, 险些全军覆没! 虽然, 上次的事情, 有你不在的原因......” 齐明的声音越来越低, 最后几乎细不可闻, 但字里行间, 却透露出对未来深深的担忧和不安。
杨子晴躲在暗处, 屏气凝神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听到这里, 悄悄地吐出了一口气, 紧绷的神经也稍微放松了一些。 她咧了咧嘴角, 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心中暗道: 齐明果然是个好样的! 关键时刻, 还是他能站出来, 说几句公道话, 稳住大局。
她刚才还在想着, 要怎么委婉地打消顾时叙这个鲁莽的念头呢, 没想到齐明几句话, 就直接点明了其中的利弊, 真是省了她不少口舌。 这个时候进内城? 哼, 简直是愚蠢至极! 上不上下不下的, 进退两难, 按顾时叙的想法, 大概是想回归他的老本行, 重操旧业, 可从整个队伍的角度来说, 他们现在进内城, 和那些北上逃难的丧家之犬, 又有什么本质区别? 还不是一样要寄人篱下, 仰人鼻息, 看别人的脸色行事?
上次倒是浩浩荡, 大队伍开进首都基地, 结果呢? 转眼间就被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首都基地里, 藏着太多兴风作浪的恶鬼, 潜伏着太多吃人不吐骨头的猛兽! 他们好不容易才灰头土脸地逃了出来, 损失惨重, 多少兄弟姐妹, 在那场浩劫中丢了性命, 血本无归! 她听大家私底下聊天, 说得最多的, 不是苟延残喘, 不是偏安一隅, 而是要干一番大事业, 风风光光地杀回内城! 把那些欺负过他们, 压迫过他们的人, 一个个都揪出来, 扒皮抽筋, 狠狠地揍! 让他们也尝尝, 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
正是因为共同的这么一份仇恨, 正是因为心中燃烧的复仇火焰, 大家才干劲十足, 团结万分, 拧成一股绳。 如丧家之犬一般, 躲在这穷乡僻壤, 荒山野岭之中, 忍饥挨饿, 风餐露宿, 也心甘情愿, 无怨无悔, 就是为了等着人多势众, 积蓄力量, 有朝一日, 能够气势汹汹地杀他个回马枪, 报仇雪恨, 扬眉吐气! 如果现在就灰溜溜地跑回内城, 那他们之前的努力和牺牲, 岂不是全都白费了?! 那些死去的兄弟姐妹, 又该如何瞑目?!
杨子晴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 心中思绪翻涌, 久久不能平静, 等她回过神来, 才听到顾时叙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营地里, 不安分的人不少?” 顾时叙的语气带着一丝询问, 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嗯,” 齐明应了一声, 语气平静而客观, 不带一丝个人感情色彩,“虽然我们已经筛选了一遍又一遍, 力求精益求精, 但是,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营地里人多了, 就难免会出现一些漏网之鱼, 混进来一些别有用心的人。 这些人, 无缘无故, 也没有犯下什么大错, 我们也不好直接处理他们, 否则, 容易乱了人心, 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和猜疑。 不过, 只要他们不主动招惹是非, 不引狼入室, 给营地带来威胁和麻烦, 暂时先留着他们吧, 也无伤大雅。”
顾时叙微微颔首, 表示赞同, 随即, 语气一转, 又变得凌厉起来:“虽然偶尔一点小摩擦, 有利于大家团结一心, 增强凝聚力, 但是, 该罚的还是要罚, 该整治的还是要整治, 那些整天在背后嚼舌根, 搬弄是非, 煽风点火, 唯恐天下不乱的嘴碎之人, 还有那些居心叵测, 暗藏祸心, 随时准备反咬一口的家伙, 也该拎出来, 好好地敲打敲打, 警告警告了!” 顾时叙的语气森寒, 带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气, 仿佛一头沉睡的雄狮, 终于露出了锋利的獠牙!
杨子晴听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