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上一世没有发现事情真相的宋拾安很是自卑,因为没有得到母亲的喜欢,他以为是自己做得不够好,母后不喜欢他被人欺负,那他就远离那些人。
母后总是要他抄写经文,那他就一次抄写比一次好。
他一直渴望得到一丝关爱,一丝来自母亲的关爱,但直到发现事情真相他都没有得到。
足以见得,上一世他举兵谋反的时候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是有多大的痛苦才会让他一个性格如此柔弱的人举兵逼宫。
下朝之后,皇上留下宋拾安,问他关于民学的事情,宋拾安不卑不亢,不避重就轻,就现在情况分析。
宋盈德发现他这个儿子头脑清晰,对朝堂政治很是敏锐,简单的几句话就把这复杂的事情概括起来。
他觉得,重兵不是坏事,但一定要兴农,农是一国之本,农只要起来了,粮食足够百姓的同时这粮草也足够,就该有的都有了。
他觉得之前有些忽视这个儿子了,以前的他觉得宋策很是聪明机灵,但现在看来,好像宋拾安更加理智,分析得也更是合理,更适合他现在东宫之主的形象。
宋盈德很认可宋拾安这个想法,“拾安啊,你是东宫之主,就应该有东宫的做派,懦弱退让并换不来别人的尊重,你有自己的责任,身为东宫的责任。”
宋拾安跪地,“是,儿臣谨记父皇的教导。”
这时王奇和总管太监一起进来,总管太监还端着一碗参汤。
“皇上,该喝参汤了。”
宋盈德现在干劲十足,宋拾安提出了很多的东西,他觉得这把老骨头又可以再干几十年了。
一抬头,看到还站在殿中,脸色有些苍白的宋拾安,“拾安的脸色怎么这般差,可是宫人伺候不仔细?快把参汤喝了。”
王奇笑着接过太监手里的参汤,“太子殿下最近一定是因为民学一事太累了,奴才听说太子殿下亲自去城北找那些有学之士呢。”
宋拾安脸上依旧是平静谦逊的模样,“王公公消息还真是灵通,不过是闲来无事去走了走。”
王奇端着参汤走近他,宋拾安伸手去接,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来端得稳稳的汤就这样朝着他的手背倒去。
那可是刚开的参汤,因为每次宋盈德都不会立刻喝,每次都要重新热,所以他们都会把刚开的参汤送来,放到合适的温度,宋盈德就会想喝了。
宋拾安只觉得手背一烫,他手无意识的甩出去,正好甩了王奇一个大嘴巴。
宋拾安忍住自己手背的灼烧感,没有喊出一声。
宋盈德起身,“怎么回事?”
王奇匍匐跪地,“皇上恕罪,奴才手滑,烫到太子殿下了,奴才该死。”
“愣着干什么啊,宣太医啊。”宋盈德大喊一声,把边上站着不动的太监喊醒。
“拾安,没事吧。”宋盈德上前查看。
宋拾安伸出手,手背一片红肿,这样子不出一炷香一定出水泡。
“王奇,你来宫中二十几年了,怎么连一碗参汤都端不稳吗?”
王奇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嘴里一直重复着皇上恕罪,奴才该死。
太医还没来,宋拾安不想继续在这里呆着,他想速战速决,趁现在他父皇正在气头上呢。
宋拾安开口,“父皇,王公公也不是故意的,儿臣没事。”
宋盈德眉眼一蹙,“拾安,你是不是忘了朕刚刚对你说的了?”
宋拾安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是,父皇。”
他转身看向跪在地上的王奇,“王奇,伺候不善,去司礼监领罚五十棍。”
王奇态度很是端正,“谢太子殿下。”
宋盈德一听,才五十棍,这宋拾安的手可是烫伤一大片,这未免太轻了。
但他知道要让宋拾安一瞬间改掉他弱弱的性格不现实,他又开口,“王奇既然伺候不善,手脚不灵利,那就先回去一个月,等学好怎么伺候主子再来。”
这说好听点是回家学习,但这就是明晃晃的待岗一个月啊,这一个月的时间,别说是皇宫了,就算是民间可都变了几个样了。
但现在王奇只能领命还要感谢主子的不杀之恩。
在皇宫叱咤了十几年的王奇今日算是栽了。
去司礼监领罚,那些人有意偏袒,但他却不敢,说不定皇帝让人盯着呢,要是敢徇私舞弊一下,这掌印的位置指不定都要丢了。
“不可懈怠,平日怎么惩罚,现在就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