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完了!老大醒了非扒了我的皮不可!就他妈是我跟他嚼的舌根子,说你板上钉钉要报北大……”
安子猛地停住,像是突然被一道闪电劈中,瞬间明白了昨夜万雁鸣失魂落魄的根源,也串联起了另一件事,
“难怪!难怪昨晚上他一个劲儿地揪着松哥问,问小楠报的啥学校……不是,林石榴……”
安子的声音陡然沉了下来,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探究,身体也不自觉地朝前倾了倾,
“你们仨……这到底唱的哪一出啊?”
“什么哪一出?”
石榴的背脊不易察觉地绷紧了,目光重新落回万雁鸣脸上,仿佛那是唯一的锚点,带着一种刻意的回避。
“就你,老大,还有小楠啊!”
安子压低了声音,却掩不住迫切,
“这不明摆着么?瞎子都看得出来,他俩……都……”
他卡住了,那个“喜欢你”在舌尖滚了几滚,终究没能利索地说出口,只是含糊地用手比划了一下三角形,
“你们这三角恋都拧巴成啥样了?那你呢?你心里到底……”
他没问完,但灼灼的目光紧盯着石榴,那未竟的问号悬在安静的病房里,比直接问出来更让人窒息。
石榴的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线,视线死死胶着在万雁鸣输液的手背上,仿佛那淡青色的血管里流淌的不是药液,而是她此刻无处安放的沉默。
她像一截被骤然掐断的枯枝,拒绝发出任何声响。
就在这片几乎凝滞的寂静里,石榴眼角的余光捕捉到门外走廊的光线一暗。
一个模糊又熟悉的身影,在病房门窗外短暂地停顿了一下,又悄无声息地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