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是名声鹊起的李神医,这架势,像是要起冲突?
就在这时,茶楼二楼的窗户“吱呀”一声推开,一个穿青色道袍的少女探出头,脆生生喊:“爹!你磨磨蹭蹭干什么呢?茶都凉了!” 望舒站在窗边,手里还拎着个茶壶,神色略有几分不耐。
李莲花脸上瞬间绽开笑容,对着楼上扬声应:“这就来!”转头对云彼丘和方多病拱手,“实在对不住,小女催得紧,喝茶的事,改日一定奉陪。”
不等他们回应,他便侧身绕过云彼丘,脚步轻快地进了茶楼。笛飞声紧随其后,经过方多病身边时,衣袍带起的风扫得方多病一激灵。?k!e~k`a+n/s\h?u~.·c¢o`m?
“李神医留步!”身后忽然传来石水的声音,这位一直沉默的院主此刻正望着他的背影,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擂台上的李少侠……真是门主的传人吗?”
李莲花脚步未停,声音轻飘飘地传过来,像被风吹散的烟:“你们觉得是,那就是。觉得不是,那就不是。”
话音落时,两人已经走入了茶楼。方多病看着他们干净利落的背影,跺了跺脚:“什么意思啊这是?”
云彼丘望着茶楼二楼的窗户,那里望舒的身影已经隐去,只留下半开的窗扇在风里轻轻晃。他嘴唇动了动,极轻极轻地呢喃了一句:“……门主……”
石水沉默片刻,转身朝着擂台而去:“走吧,去看看李少侠的剑。”去看看擂台上那个白衣少年的剑,究竟是不是“相夷太剑”。
方多病猛地抬头,眼里闪着兴奋的光:“石院主,你是说……李灼真的会相夷太剑?”他从小就听着李相夷的传说长大,对那套天下第一的剑法向往得紧。
石水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道:“看过才知道。”
茶楼二楼雅间里,李莲花推开包厢的大门,就听到桃清略带骄傲的声音:“你瞧,这才是少年剑神该有的样子。”
李莲花的目光透过窗户看向不远处的擂台,恰好看见李灼以一招匪夷所思的反手剑逼退洛云铮,白衣在风中猎猎作响,像一面骄傲的旗帜。
“确实不错。”他附和地称赞一声,在窗边坐下,望舒给他倒了一杯茶。
笛飞声环视了一下包厢,看到完全陌生的桃清,也不觉得意外,他毫不犹豫地摘下面具,露出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桃清主动向他打招呼道:“笛盟主,初次见面,幸会。在下桃清,是一个大夫。”
笛飞声嗯了一声,很给面子地说了一声:“笛飞声。”这还是看在对方气息如渊,武功不弱的份上,否则他都不带搭理别人的。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看着窗外的擂台,面无表情地开口点评:“真气消耗过大,再打几场,他就要落败了。”
这话一出,雅间里的气氛顿时僵了僵。在家长面前说他的孩子不好,笛盟主勇气可嘉。
桃清原本带笑的脸沉了下来,冷冷地瞥了笛飞声一眼:“笛盟主倒是会说风凉话。你这么大的时候,未必有他这般身手。”笛飞声这么大的时候,谁知道有没有从笛家堡跑出来。
望舒也皱起眉:“家弟年十二,已有如今的武学造诣,江湖上谁人能及?”
笛飞声斜睨了她们一眼,语气平淡:“单打独斗,底下那些人自然都不是他的对手,但车轮战耗费体力,他年纪小,未必能讨得好。”他顿了顿,目光转向李莲花,“你让他来摆擂,总不会是为了看他输给别人?”
李莲花端着茶杯的手指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他们这般张扬,自然是为了钓鱼,钓那些见不得光的鱼。他是宁可自己没命,也不愿意让孩子陷入一分一毫的危险,可终究拗不过他们。
他望着擂台上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轻声道:“江湖风波恶,说的再多,不如他亲身体验一回。”
窗外忽然传来一阵震天的喝彩声。原来小桃子又胜了一场,正站在擂台中央,接受着众人的欢呼。
他抬手抹了把额角的汗,目光下意识地往茶楼二楼望来,倚在窗边的桃清冲他笑了笑。他眼中的光彩更加夺目。
李莲花轻轻笑了一声。茶汤里倒映着他模糊的影子,眉梢眼角藏着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亲身体验?”笛飞声挑眉,“你倒是舍得。”他认识李相夷的时候,那人护短得紧,四顾门里的弟子受了半分委屈,他都要提着剑找上门去理论。
如今看着亲儿子在擂台上被人车轮战,居然能安安稳稳地坐在这里喝茶,倒真是变了个人。
李莲花没接话,只是往窗外瞥了一眼。又一个挑战者跳了上去。那人穿着件灰布短打,手里拎着对判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