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安就目空一切、狂妄自大的以首席长老自居了?我是喝嶂州的水、吃嶂州的谷子长大的。嶂岩山都帮我当了多少严寒酷暑。不管我的身份变成了什么,那始终还是你的师侄儿啊。”
“现在成了自在门的首座,就要尽力摆脱和岩脉的关系?试问,以后世人如何看我,宗门如何评我。我的道友何敢与我亲近,我的下属如何把命交给我?我又如何去面对去世的父亲和师祖?” “您说什么拜您为师没用……师父你看我讲这大道理的模样,是不是跟您一模一样?这都是您教的啊,现在你又不认了。我承了您的礼教,回头又说你没教我什么,这怎么和道理啊?”“如此种种,你是让我去要一些并无实际的名头和地位。反而把真正的节操品德弃之不顾啊。还请师父收回成命,我付自安此生也只认您这一个师父。”听着付自安的这番话,顾暮云也有些发愣。以前总觉得他胡搅蛮缠天下第一,八张嘴也说不过他。可今天啊,也不得不说,他说的道理是有道理的。而且正如他所说啊,他连讲道理的样子,都和自己有几分像了。哭笑不得是真的,但顾暮云也是打心眼里的觉得欣慰。以前总怕付自安这棵苗子长歪了。但他到底是长的笔直,心里变得明正起来了。顾暮云欣慰的点头,鼻头一酸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而这时其他长老们,便也就下场开始劝了。“暮云师弟啊,师侄说的都对嘛。”“可不是?这就是岩君的儿子啊,真是周正。你个老糊涂,就这徒弟你还推让起来了!?”一位女长老恨不得去掐顾暮云一把。接着便是一干长老连劝带恭喜的,说顾暮云有个好徒弟之云云。顾暮云还没表态,但态度始终是转变了,付自安也就顺势抱拳行礼:“还请师父收回成命,就让同门寻常待我即可!”顾暮云眉头一皱骂道:“叫什么‘师父’,那不还没行拜师礼呢嘛!”付自安嘻嘻一笑:“那我不管,我先叫着了。免得你又反悔!”“哎……逆徒!”虽然是骂着,但却是让大殿上充满了欢声笑语。……顾暮云原本的计划,就是让付自安认识一下山门中的这些个大修士。他们见面少不熟悉,也怕付自安的自在门要和岩脉用同一个山门,他们会有怨言。然而付自安今天一番言辞,让所有人瞬间都站在他那头说话。这事就算办完了。也确实,付自安本来就还是岩脉的孩子。他愿意认祖归宗的,这都是岩脉的人,谁不得看他一百二十个顺眼?自家孩子要用下自己的山门,谁又能有怨言?何况付自安是带着自己资源来的,又不会分走谁的东西。付自安还请几位不出世的长老下山饮宴,不过他们都不肯去,说还是修行为重。只有一个长老说:“送坛酒来,我们分了就算吃过你的酒了。”付自安便依言保证会把圣君赐的好酒,挑一坛好的送来。大殿这里就这样尽欢而散。付自安也是大喜,自己一路上都在担心的事,结果是轻松摆平啊。……之后,顾暮云又去见了见两个小客人,并留他们用膳。付自安也不能急着走,还有一件事不论是他,还是顾暮云其实都惦记很久了!付自安已经入了玄天宗,不论他是否拜顾暮云为师,他都有资格掌握气宗的心法。而这心法,对于付自安的自在法有多少启发,是两人都十分关心的问题。而且岩脉的传功长老,付自安刚刚也已经见过了。他离去的时候说先去给付自安布置道场,让付自安申时去承道。付自安也就安心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