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面无表情,心里却陡然一沉。
这个男人,也发现了什么?
“嗡——”
死寂的对峙中,一声突兀的手机震动,像把尖锥扎破了凝滞的空气。
所有人的视线,瞬间集中到了林鸢身上。
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上是一串乱码,她飞快地操作了几下,一串精确的地理坐标,取代了那些无意义的字符,静静地躺在屏幕上。
“找到了。”林鸢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熬夜后的沙哑。
姚祁立刻凑了过来,将坐标输入平板电脑,简陋的地图上,一个红点开始闪烁。
他放大地图,地名渐渐清晰。
“隔壁市……白鹿山。”姚祁的指尖,点在了那个红点上,“是一家疗养院,不过资料显示,废弃很多年了。”
“白鹿山疗养院……”
姜敬意喃喃地重复着这个名字:
“我想起来了……严启山的资料上写着,他就是在这家疗养院里‘突发心脏病’去世的!”
这话一出,空气仿佛又冷了几度。
一个埋藏着佛舍利线索的外国人,一个十多年前盗宝案的出资人,他的最后踪迹,竟然指向了另一个关键人物严启山的死亡之地。
这不是巧合。
这是一张织了十几年的网。
“收拾东西,”秦绵绵站起身,将身上的毯子扔在一旁,声音没有半点波澜,“我们过去。”
萧玦始终在不远处冷眼旁观,听到这话,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却没有出声反对。他的沉默,本身就是一种默认的催促。
……
下山的路,远比上来时要快。
当一行人走到山脚,准备上车时,一个身影却早已等在了路边。
是朱七妹。
她就站在那辆越野车旁,背着个半旧的登山包,看到秦绵绵,眼睛亮了亮。
“掌柜的,我跟你们一起去。”
“不行。”秦绵绵和萧玦,几乎是同时开口。
秦绵绵皱起了眉,而萧玦操纵着轮椅滑上前。
“七妹,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有个儿子?”他的声音很轻,却像淬了毒的钉子,“这一去很是凶险,如果我有什么事,还有你照顾小宝……如果孩子没了父亲,再没了母亲,那可就太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