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的瞬间,她手中佛手的光芒,暴涨到极致!
“给我——滚!”
那假的“秦绵绵”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随即和地上裴应见的“尸体”一起,像被戳破的泡沫,化作点点光斑,消散在空气中。_a~i_h·a?o\x/i¢a~o`s_h^u,o!..c-o\m/
前方的黑暗洞口,露出了它本来的面目。
一条通往更深处的,真正的甬道显露了出来。
幻象如烟尘散尽,前方那条真正的甬道,幽深得仿佛能吞噬光线。
劫后余生的众人,精神像是被抽干了的海绵,每一步都踩在棉花上。
姚祁的脸色比墙壁还白,姜敬意则始终低着头,仿佛那镜中潦倒的乞丐才是他的真身。
林鸢紧紧攥着秦绵绵的手,指节用力到发白,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确认彼此都还真实地活着。
穿过不算长的甬道,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比之前溶洞更加宏伟的地下石室,高不见顶,穹顶上垂下的钟乳石,像一尊尊倒悬的神佛,沉默地注视着下方。
石室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石台。
石台与他们脚下的入口,以及对面唯一的出口之间,被一圈深不见底的漆黑深渊隔断。
连接两岸的,只有一条窄窄的石梁。
那石梁不过一人宽,表面斑驳,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断。^j+y*b/d+s+j\.!c-o′m-
“这……”姜敬意喉结滚动了一下,刚从心魔中挣脱,又被眼前的绝境扼住了呼吸。
钱小乙的目光死死钉在那条石梁上,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那是一种比面对疯魔之门时更加纯粹的恐惧。
他嘴唇哆嗦着,声音都变了调:“问心桥……这是问心桥……”
“什么桥?”林鸢警惕地问。
“走上去的人,心里不能有愧,”钱小乙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在摩擦,“只要你心里藏着一件愧对良心的事,石梁……就会断。”
此言一出,空气瞬间凝固。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心中无愧?
谁敢说自己这辈子,干干净净,没有半点亏心事?
姜敬意想到了自己为私心,曾隐瞒对他人的判词。
姚祁想到了自己为了在孤儿院活下去,曾将半个馒头藏起,眼睁睁看着另一个更小的孩子饿死。
林鸢的脑海里,闪过无数次为了学术而做的铤而走险的事。
就连秦绵绵,都想到了自己手上沾过血。
这根本就是一个死局。
一条绝路。
气氛压抑到了冰点,绝望像潮水般重新漫上每个人的心头。-n^i?a′o^s/h^u_w/.¢c_o/m¢
只有叶子舟,从始至终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一直很恍惚,从疯魔之门出来后,他就沉浸在一种深深的自责里。
幻象中,他看到自己一次次拖累秦绵绵,最终害死了所有人。
他觉得那就是自己的宿命,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他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他的目光没有看那条石梁,而是落在了入口处,一块不起眼的石碑上。
碑上,刻着一行小字。
——唯赤子之心,方可通行。
赤子之心……
叶子舟看着那四个字,混沌的眼神里,忽然亮起了一丝奇异的光。
他想起了甬道石壁上,万老头那疯狂而决绝的遗言,那种以身殉道的悲壮,曾让他热血沸腾。
赤子之心,不就是纯粹吗?
不就是为了更重要的人,可以毫不犹豫献出一切的决心吗?
他觉得自己懂了。
他终于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了。
一丝释然的,近乎天真的微笑,浮现在他苍白的脸上。
他转过头,深深地看了一眼秦绵绵,那目光里有愧疚,有崇拜,更有解脱。
“掌柜的,”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平静,“我终于能为你做点事了。”
话音未落,他猛地转身,像一头决绝的幼兽,朝着那条石梁,狂奔而去!
“叶子舟!”
“不要!”
秦绵绵和林鸢的惊呼声同时响起,可一切都太快了!
众目睽睽之下,叶子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