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他换上了一身干净的月白长衫,面色虽依旧苍白,神情却是一贯的云淡风轻,仿佛刚刚在鬼门关前抢人的不是他。
刘院使看到他,瞳孔猛地一缩:“云……云先生?你何时回的京?”
“早就回来了。”云承月走到客座坐下,端起茶来,对着刘院使的方向举了举,算是敬过,“侯爷旧伤未愈,不宜见风,正在静养。有我在此,刘大人尽可放心回去向陛下复命。”
他的话客气,但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却再明显不过。
刘院使的目光在他和青川之间来回扫视,眼底的疑云更重。
裴应见是何时跟神医云承月有交往的?
听闻这位神医不是规矩很多,轻易不给人看诊么?
他总觉得,这侯府上下,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古怪。
“既如此,那本官便不久留了。”刘院使站起身,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青川,“还请尊驾代为转告侯爷,望他早日康复。陛下……还等着他上朝呢。”
最后那句话,他说得极重。
送走了这位不速之客,青川和云承月立刻转身回后院。
负责看着裴应见的青理却慌张地迎上来:
“云先生,不好了!给侯爷吊命的紫金续命丹只剩最后一颗了!方才……方才侯爷又吐了血,情况比之前更糟了!”
云承月缠着绷带的眼眶转向声音来源处,他看不见,却能想象到青理脸上那份骇然。
“慌什么。”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盆冰水,兜头浇灭了房内的焦躁。
他摸索着,重新将三根手指搭在裴应见的腕脉上。
那脉象已经不能称之为脉象,只是一缕若即若离的游丝,在皮肉之下苟延残喘,随时都会崩断。
“去,取我的匕首来。”云承月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青川一愣:“云先生,侯爷身上无伤,您要匕首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