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平稳地接住了病床。
手术室厚重的门在他们面前缓缓关闭。
门顶上那盏“手术中”的红灯亮起。
走廊里,重新陷入了死寂。
秦绵绵看着身旁的男人,男人刚才还强撑着的轻松荡然无存,一张俊脸绷得像块石头,下颌线收得死紧。
就在这时,一位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医生走了过来,脸上挂着温和专业的笑容。
“裴先生,秦小姐,请放心。”
“刚才术前最终检查,我们发现云先生的眼疾,也是先天性的。正好借这次手术的机会,一起处理了。这样也能免去他日后二次手术的痛苦。”
秦绵绵闻言,笑道:“那太好了,多谢您,医生。”
“应该的。”医生笑了笑,扶了下眼镜,“钱老先生和李先生都亲自打过招呼了,我们团队的负责人跟他们是老交情。裴先生和秦小姐的朋友,就是我们最重要的病人,我们会尽一切努力。”
裴应见紧绷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些许,他沉声道:“有劳了。”
医生又交代了几句,便转身离开了。
走廊再度恢复安静。
手术的时间,远比想象中要漫长。
太阳从东边的窗户,慢慢挪到了西边,光影在光洁的地板上拉长,又缩短。
裴应见最开始还能在椅子上坐一会儿,但没多久就又站了起来,在走廊里踱步。
他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豹子,焦躁不安,时不时地就抬头看一眼那盏刺目的红灯,仿佛想用目光把它看穿。
秦绵绵就那么安静地坐在长椅上,看着他。
她知道,他此刻的焦躁,源于对朋友最纯粹的关心。
那个在大雍朝堂上运筹帷幄,杀伐决断的镇国侯,原来也会有这样六神无主的时候。
时间流逝,当墙上的挂钟时针指向下午四点时,裴应见终于停下了脚步。
他走到秦绵绵面前,眉心拧成了一个疙瘩,声音都有些哑了:“怎么还没出来?”